凉风拂面,微寒,庄荀把双手缩进袖口,脚步声惊起几只乌鸦飞远了。还是张鸿打破了宁静“姜大哥建的这宅子不近啊。”庄荀没好气说“还姜大哥呢?心真大!”张鸿听到挖苦没有回话,庄荀则自言自语说“小韵姐怀念村中生活,这离城三里的宅子哪像是一个七品长史的府邸,不过就一圈篱笆三间瓦房罢了,那篱笆还是咱俩建的吧…”又是久久无言。
喝完最后一口酒,张鸿将手中酒坛扔向远方,碎裂声吓了身后走神的庄荀一跳,后者没好气道“哼!一会儿到了可别指望我帮你!”张鸿沉声说“只要今晚我去了,其实就不需要动手了。”庄荀不知如何接话,半天才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想吃小韵姐做的宫保鸡丁了。”张鸿苦笑说“那你让她再给你做啊,她指定愿意。”快走几步庄荀终于与张鸿并肩而行道“不敢吃了,怕到时候吃了忍不住对你出手。”张鸿侧过头一脸挑衅说“其实你打不过我。”庄荀对视回去不服道“可我至少能保着他俩离开渔州。”对视中俩人突然放肆大笑,哈哈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吴州与渔州的边境有一个小村子,村子很小也没什么名字,一共就不到三十户人家,好在这里土地肥沃,村民生活也足够安逸,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是个姓邬的秀才,邬秀才考了半辈子才中了个秀才,前半辈子就只读书了,待成家时已经三十多岁,秀才的身份还是让他娶了村里最美的姑娘,没过几年妻子为他诞下一女,遗憾的是妻子产后大病一场尚不待女儿会说话便故去了。妻子的离世也让邬秀才想开了,他不再纠结于科考,而是安心在村中做了个私塾先生,教村里人读书写字。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邬秀才不这么想,他从小就教女儿读书写字,一晃十几寒暑,这个姓邬的姑娘迎来了自己的豆蔻年华。她叫邬韵,一身粗布衣衫遮不住她的清丽,婉若一滃碧叶里最先绽放的白莲,出淤泥不染,散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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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妖。
世事无常,人生路上充满了太多突如其来的厄运,人皆如此,不同的是人对面厄运时的态度。吴州渔州的边境上有这么一伙儿水匪,人数也就百人,再袭略几个小村子后终于引起了渔州官府的震动,派兵围剿下只剩三十来人逃到了邬秀才的村子。不知姓名的老村长紧张到走路都颤颤巍巍,但他却有条不紊的安排村里人把妇孺都集合在他家,拿着锄头他倔强的要带着村里男丁直面水匪,出院子前他回头对邬秀才说“邬先生啊,一会儿你可要守住这扇门啊,老朽一定能带着这些小子坚持到官兵到来,以后村子就拜托你了。”队伍末尾的邬秀才本在四处打量想找件趁手的家伙,闻言疾步来到老村长身边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村头,拿着锄头邬秀才倔强的朗声道“村长,看清楚了!读书人一样拿得动锄头!”老村长一呆,旋即直起了腰板推开院门四平八稳的率先走了出去。邬秀才回头冲女儿一笑说“别怕,爹去去就回,一会儿官兵就到了,到时候你好好看看有中意的不,咱渔州的兵,威风的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