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的办公室在行内较靠里侧的位置。走到门前,就能看到Jane精神的坐在里面,桌面上摆着时来运转的步步高升竹。弯弯曲曲的竹子上面还拴着红绳子,象征着她的喜气盈门、节节高升。
据说这个竹子跟她好几年了,这几年就弯曲向上的带领着她的升职之路。所以这次Jane来Z市上任,自然也就跟来了。
实话说,Alisa和Jane没什么交集。或者说,交集很少。她对于员工对她的尊敬,仅限于她所管理的后台范畴。毕竟,Alisa的直线经理是BM行长。
Jane的屋子很干净,她很喜欢跑步,买了一个跑步机放在屋子内,每天中午的时候会跑半个小时。她挥汗如雨的小鼻头,闪烁着红扑扑健康的光泽,看起来不像是40岁的人。
Alisa其实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愿意来,因为据说夫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律师,年薪百万都是少说。
本家父母在银监局系统工作,好像也是位居高职。她有个女儿,非常漂亮。今年在上学前班。小女孩来过一次,粉红色的小裙子,趁着小女孩的肤色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很是好看!
这种组合,离家去外地当个DM。远离孩子和丈夫,Alisa实在想不通。这可能就是传闻中,对职业理想的追求。
“早啊,Jane。”
“早啊,Alisa,快坐。”
“我听说你女儿来了啊,你妈妈也跟过来了吧?”Alisa坐在了Jane对面的位置。
“是啊,现在学校也不开学,他自己在家,他爸爸管不了她的学习。只能带回来了。我妈也跟过来了,从小吃姥姥家的饭,跟着我总嫌弃我炒菜难处。我妈不跟过来,我可搞不定她。”
“确实不容易。”
Alisa记得Jane刚来的时候,提过一个片段。她每周都是周五回家,一个小时高铁路程。周一早上再回来。Eric是个很严谨的人。要求手底下的人也都是这样。
Jane必须在八点半之前,踏入办公室。这就意味着,她每周一的早上四点就要起来。赶上第一班来Z市的车,一般是六点半发车,七点半高铁到站,她再打车来分行。
无论冬夏,一直如此。
Jane说每次早上四点,只要她起来,全家都会起来。孩子也会。那么贪睡的孩子,她不需要闹表,也会自己起来。因为知道妈妈要走。
全家一起送她到门口,她会不停的亲女儿的脸、女儿小手。直到她的嘴唇都亲麻,才能舍得离开。这种片段,Alisa想想就觉得让人想哭。
“我这段都在家办公了,也没看见你,你知道Eric的情况怎么样了嘛?”
Jane其实从疫情开始,一个月都没进行里。全行的后台都拿出“我很理解你了”的表情,巴不得给人家拎包送到门口。然后以一副嫁女儿的心态,对着人家不停地挥手喊着:“放心吧,家里没事,别惦记。”
其实从内控上,这是有问题的。如果去银监局举报,行长天天不在行里长达一个月。那就够她喝一壶的。
但她们行的人也都厚道,谁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毕竟好与不好是人民内部矛盾,四处告状除非是真的不想在这干了,不然谁也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
“还在治疗,听说已经做手术了。结果也不错。”
“银监局那边,咱行不能没有一把行长。昨天我接到总行的消息,让我出任代理行长。银监局对代理行长的要求是不能超过6个月。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们条线有什么安排没?Eric多久能回来?”
“这个我真不确定,我知道的是条线安排了周行和Kevin远程帮我们,Eric那边要看他的身体状态,我不太好估计。”
“啊,这样啊。那好吧。那我先准备和银监局备案的事吧,也把这个情况和总行反馈下。
怎么样,业务好做吗?”Jane关切的问道。
“忙是真心忙,不过昨天纵横给增了五千万的存款,荣源也谈完了,他们会续贷。还准备看看有没有发债的可能。我觉得今天和Elton的会议,应该可以交差了。”
“诶呀,那可太好了!行里多亏有你!我之前就觉得你肯定行!这次的机会你好好把握。现在行内还有一个RM的名额嘛,只是一直没启动。
Jenny现在休产假,等她回来了,你再一升职,你看多好。咱们就兵强马壮了。”Jane鼓励Alisa道。
“嗯,尽力吧,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业绩稳定住,别的我还没来得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