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宽慰了娃儿实也是明了自身心绪,眼见着娃儿是恍然大悟自个儿也眸光粲然,寻思着八九岁上下却也须延请个教书先生,不一定要旷世名儒,却也必得是养念的耆老——纵不是活人无数,却也须方圆有道。
就这般还未及思量出章程,只听这娃儿一叠声唤着:“阿爹,添饭!”只见这念汲一恍神微微一笑,径去后厨,却并不接这娃儿托举着的空碗。
就在这娃儿正满腹疑窦,却见这念汲一转地就端出盘精致点心:半是酥炸蜜渍黄金糕,半是水晶虾馅点翠丸,直看得这娃儿是眼冒晶光。眼见得这腊梅是眉头微微皱起,遂即便一转地笑着嘱咐:“这是听的你这仨月在武馆里表现优良,教头们交口称赞,特意奖励于你的。再往后,吃饭时却仍须米饭为主,点心,也毕竟还是点心。”眼见得这娃儿忙不迭点头应下,遂也便笑呵呵地整盘地铺与这娃娃面前。
这壁厢一家子正其乐融融,那壁厢远嫁江南的华英却险些个枝飘叶零。
因是平素里交好的一个药郎入职了恶人磨,正赶着满华唐的清剿神教余孽,因思量着曾于老太太的佛堂见着个不伦不类的神像,故而也暗暗地留上了几分心思。果不其然,不出两日地便考据出这实乃神教护法,名为吒天摩的便是。轻轻巧巧地一纸密函一递,只顷刻间便就家业丧尽,也幸得这华唐的典明章清,虽也有些小偷小摸,总不至于即刻便充了公去。
也幸得这剑伶儿家严爱女至厚,因思量着女儿远嫁必无依无靠,竟使着那半生的人脉教女儿承袭了自己的锦衣,虽也终只是落得个江南的百达。
因尚有着官面上的这一张护符,兼且还证据不清,若单只说那供奉究竟也算不了什么大罪,故而这剑伶儿尚保留着采买的自由。趁便的书写封薄笺付足了银两叫那信郎一水儿的快寄。也幸得那信郎养得好识途的俊鸽,不过是第三日傍晚,这薄笺便已然到了念汲的手上。
一杯香茗些许糕果外加几枚大钱送走了信使,慢悠悠抽笺细读。却忽地手扶椅背,“腾”地一下立起而不自知。待看到这剑伶儿家人俱已系于狱中,更是来回踱步,显得是焦躁不安。
一甩袖伏于案边写下了直达天听的密折,言说道百姓家供奉神教的却也不一定是余孽同党。就好比吐蕃的喇嘛,入了中原不也个个是引人向善?再无有谁操持那人皮唐卡的。更何况,百姓供神,求得无非是心安二字。似这等执祸掌乱的邪教,自也是失了民心民念。
这密折还不及送到御案,只听这安丰的御诏早已行文天下。言说道我华唐境内尽皆良民,只因贼子诡谲方才受其所欺,即此凡有仅只是供奉邪教诸神而并无他恶的,著令各归其家,一应财物立时归还。
此正谓是大难临头归一处,少来夫妻也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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