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冷冷道“免罪,但此事不许再提,不然满门皆斩。”宫典心头一凛,抱拳应下。二人说话的声音极轻,就连耳力过人的范闲,也只隐隐约约听清了几个词,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都出去吧,我要与这少年说几句话。”贵人冷冷吩咐道。
宫典一怔,心想老爷虽然手握天下,但却无缚鸡之力,怎么敢让他与这少年单独呆在一起。贵人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略一沉吟说道“宫典留,其余人退下。”
“是”众侍卫虽然不解,但根本不敢二话,急速撤出茶铺之外。范闲的脖子得了自由,有些舒服地扭了扭,此时若若跑上前来,拉着他的手,想到先前的险状,急的泪水险些掉了下来。
“协律郎范闲,御前失仪,你可知罪。”
“臣不知何罪之有。”
范闲想像中的对话并没有发生,那位贵人只是坐在桌子边上,颇有兴趣地望着自己。贵人的眼光似乎比先前柔软了许多,淡淡却又仔细地在他的脸上拂过,这让范闲感觉有些不自在。
贵人开口轻声说道“少年家,你是谁家子弟。”
“这位大人,我们是范家的人,昨日去田庄休息,今日贪看风景,所以逡游至此,不知道贵仆为何要难为我们。”范闲在心里盘算过,叫对方大人应该比较合适。听他回答,宫典心头大惊,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抓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杀了八品高手的范闲,想到范闲的父亲司南伯是老爷的心腹亲信,手中掌握着一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力量,宫典以为自己明白了为什么先前老爷为什么严令自己不准泄漏那位宗师级高手的事情,略显尴尬地向范闲投出抱歉的眼神。
贵人微笑说道“你是范建的儿子”
见对方直呼父亲的名讳,范闲更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回话也愈发的恭谨“正是。”
贵人点点头,说道“这是场误会,你不要记恨在心。”
范闲断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好说话,一怔之下,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连道不敢不敢。
贵人又道“你入京也有数月了,过的如何”
虽然不明白以对方身份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但这种机会范闲是不会错过的,想着这些月来的麻烦事儿,略带一丝颓凉说道“京都居,大不易,不若故乡。”
“你是说澹州。”
“正是。”
“澹州有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