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雪白长裙的月滢,木讷地站在原地。
月滢脸颊微红,将拧干的毛巾递给他,随后便是躲到一旁的小屏风后,不再露头。
谢相才有些失神,直到手中毛巾变得冰凉,方才缓过神,胡乱擦了一把脸,就将毛巾轻轻放入脸盆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房间之外,金鸳鸯笑盈盈地摇着画扇,她见谢相才走出房间,赶忙迎上前去,“八公子,昨夜如何啊?”
谢相才脸颊涨红,一言不发地将一只钱袋塞进金鸳鸯的手中,随后大步奔下楼梯,冲出了鸳鸯楼。
他低着头快步走回住处,刚到巷口,却是发现昨晚被自己紧闭的房门,居然是敞开了一条缝隙。
谢相才心中一惊,以为是进了什么贼人,当即加快脚步。
不过刚迈动些许,却是想起屋内压根没甚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具坏桌烂椅,送给贼人贼人都不带看!
于是他姑且放慢脚步,缓步来到住处前,轻轻将大门推开。
推开房门时,谢相才不由愣在原地。
此时的屋内,可谓是焕然一新,所有的桌椅、板凳、乃至于床板,都是被翻新一通。
不远处的一小片空地上,多出来一块屏风,将房间分割成两处。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桌前坐着的七师兄笑着开口。
“小师弟,怎么愣在那里啊?”
谢相才甩了甩脑袋,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七师兄所为,当即走上前去拱手道,“劳烦七师兄,这些物件置办花了多少银两?我尽数还给师兄!”
七师兄随意摆了摆手,“一些家具,不值几个钱,你要是想谢我,空了请我喝酒就行。”
谢相才笑了笑,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心中想着日后有时间定要将这些钱财还给七师兄。
七师兄招了招手,让谢相才坐到身旁,随即从腰间取下一只别着的崭新葫芦。
葫芦上刻了一个“八”字。
他将葫芦丢给谢相才,谢相才一把接过,却不敢将其打开。
七师兄见状爽朗大笑,“放心,里面只是一些茶水,不是酒!”
谢相才挠了挠头,学着七师兄的样子,将葫芦别在腰间。
七师兄指关节叩了叩桌面,旋即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屏风后走去。
谢相才紧随其后,他见到师兄略作肃穆的神色,知道对方是准备代师传道授业。
两人来到屏风之后,原本这处空地,多出了一张颇为宽敞的书桌,书桌之上,一张整洁的宣纸平铺而开,宣纸之前,立着一座挂满毛笔的架子。
砚台之上,墨砖、清水与砚台已是准备妥当。
七师兄破天荒地整理好衣衫,对着谢相才说道,“今日是我代师授业的第一课,小师弟,做好准备了吗?”
谢相才重重点头,随后正了正衣衫,捋起袖子,上前去磨墨。
七师兄眼中闪过一抹光泽,自顾自地说道,“善。”
求学者有灵性,来日自然是长。
谢相才研磨出铺满半个砚台的浓墨后,七师兄方才有所举动,他走到书桌前,拉开座椅,抬手取下笔架上一根拇指粗细的狼毫来,略搓笔尖,待得绒毛松散开来时,将整个笔头浸入墨水之中。
七师兄笔随心动,在宣纸之上留下道道墨迹。
谢相才定睛看去,随不解其意,但还是沉下心神。
七师兄在宣纸之上留下了一个“风”字。
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仅是偏过头来,一言不发地看向谢相才。
谢相才紧盯着“风”字,心中纳闷,这玄妙究竟在何处,这七师兄究竟是想要借这一个字表达些什么?
某一刹,谢相才双眼睁大了几分,宣纸上的字迹,悄无声息只见忽然放大几分,墨水在柔软的额纸张之上渗透而出,浓重而又臃肿。
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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