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被动了!
若公孙离只是被抓还好,他们有办法营救,但田春却让公孙离当他们对手,若是这厮再无耻一些命令公孙离自残己身——他们怕是阻拦都阻拦不及。
田春绝对是他最讨厌的机关师!
连景白着脸道:“机关黄粱梦的核心是幻境,若想破开幻境,要么毁了机关本身,要么靠受控者自身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要么用外力辅助,刺激她,兴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外力刺激?”
连景道:“阿离的解梦香。”
弈星撇过头,略有些心虚不自然地道:“那是她独家有的东西,我没带。”
他今天难得无事,便去开明坊酣战数局,根本没带那些玩意儿。
弈星都没携带,更别提裴擒虎了,问都不用问,因为这厮更喜欢用自己一双拳头横扫四方,不耐烦那些小玩意儿。杨玉环的话——弈星将希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结果却令人沮丧。
她干脆道:“没带。”
连景:“……”
弈星又问:“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说话的功夫,公孙离已经抄着她那柄纸伞杀了过来,裴擒虎只能苦着一张脸,出手也不敢出手,被动应对。田春许是想欣赏蝼蚁挣扎,一开始也没将猎物逼得太紧,他勉强能喘口气。
连景愁得想抓秃头发:“或者我们将阿离捆住了,夺走她的纸伞?”
顺便绝了田春命令公孙离自残这样卑鄙的手段后路。
弈星道:“难,即便能夺过来,她的纸伞暗格也不好开……”
最重要的是,田春不是摆着看的,没看到机关锁链将裴擒虎撵得上蹿下跳,哪里会由着他们这么做?杨玉环怀抱琵琶,拨弦以音波襄助裴擒虎,就这,裴擒虎也一身狼狈。
连景:“那我没招了……”
弈星想了想,问他:“多大的刺激算刺激?”
连景语噎:“如果是我的话……那大概是至亲在眼前受伤?你不会想……”
准备把裴郎君给献祭了吧?
弈星自然没准备这么做。
裴擒虎被追得还不够狼狈吗?
这都没让公孙离被刺激得从幻境挣脱,显然这条路是不行的。
于是——
弈星从袖中取出一枚周身刻着枫叶标识的小型烟花筒,毫不犹豫地冲天空释放。
烟花升天的刺耳尖啸,以及升至最高点炸开的动静,响彻整个空间。
杨玉环福至心灵,也毫不犹豫用了相同的烟花。
裴擒虎见状手忙脚乱摸出烟花,趁着歪身躲开迎面刺来的纸伞暗刃的空隙,将其放出。
结果就慢了一拍,那刀刃在他手臂上划出极长伤口,喷溅的鲜血洒在公孙离脸上。
连景看着天空绽放的红枫,喃喃道:“这有用吗?”
弈星道:“有用。”
与此同时,本该乘胜追击的公孙离却突然身躯僵硬,停了下来。看好戏的田春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又给公孙离下指令,结果后者纹丝不动,只是持伞的手抖如筛糠,仿佛在痛苦挣扎。
裴擒虎见状,欣喜若狂。
“阿离!”
弈星与连景见状,不约而同冲田春出手,干扰他,生怕他阻碍公孙离。
白子落下,纵横十九道。
三百六十一点,皆在少年掌控。
连景的机关丝紧随其后,或缠或缚,机关炸药循着丝线射向既定目标,一颗颗接连炸开。
弈星冷冷地道:“这局,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