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几个壮汉眼看着要撞上来,稍远些的路人吓得闭眼不敢看。
公孙离:“!!!”
想也不想,一手撑着奚车窗沿往外跳,另一手反手抽出负在身后的纸伞。
娇呵道:“停下!”
手中纸伞飞旋,携裹着红色气劲将即将撞上的壮汉击飞足足半丈,与她这道攻击同时出现的还有数枚森冷暗器。只听叮叮几声,将壮汉连人带衣服一同钉在了地上。
公孙离闪至小童身边一把抱起,另一手收回纸伞,兔起鹘落,远离马路中央。青年机关师见小孩儿被救下,追兵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他压力骤减,想也不想一头扎进最近一条死胡同。
“他跑了!”
“小兔崽子还挺能跑!”
因为出手不重,他们只是摔了个肉疼,一个个龇牙咧嘴着站起来继续追赶青年机关师。
结果追着人跑到那条死胡同,哪里还有目标影子?
追丢了人,那几个壮汉迁怒怀疑公孙离。
劈头盖脸质问:“你是他同伙?”
公孙离无意惹事:“我不认识他。”
将惊魂未定的小童交还给小童母亲。
那孩子反应慢了一拍,回到熟悉怀抱才瘪着嘴嚎啕大哭。
几个壮汉却不信:“抓住她!”
哪会这么巧合,眼看着要抓到人,这人突然就跳出来阻拦?
见这些人如此不讲理还要抓人,公孙离脸色微变,先下手为强,挥出一道气劲阻拦几人片刻,轻身运气,撑开纸伞飞跃至屋顶,身法轻盈灵动,几个起跃便将这伙人暂时甩开。
脱下黑袍混入人群,见那伙人还在锲而不舍,不由得暗暗嘀咕了句“真是倒霉”。错过上一趟奚车,附近也没站点,她就只能走着回去。所幸此处离平康坊不远,一时半刻就能到。
白日的平康坊不比夜晚清冷多少。
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店铺内摆着形形色色的机关人面具、风格多变的华丽舞衣、造型各异的假发头套……公孙离忽略这些,径直走进一家布庄:“李婆,上回订的料子做好了?”
正低头忙碌的掌柜抬头见是公孙离,笑纹渐深。
“做好了做好了,就等小娘子来取呢。”
说着从屋内取出几匹布。
这几匹料子并不贵,但胜在亲肤,掌柜还看在熟人面子上给了折扣,相当划算。
公孙离检查没问题便结了尾款,又拜托掌柜帮忙裁几身**岁男童女童穿的春衫。
“做好之后连同这些布匹一起送到悲田坊。”
掌柜忙笑着应下。
其实不用公孙离特地叮嘱,她也知道该怎么做。这位善心的公孙小娘子早已经是布庄常客了,这几年每隔几月就要到她店里采购一番,买些衣裳布匹给悲田坊那些孤儿。
说起悲田坊的孤儿,她突然想起一事儿。
问道:“小娘子这几日不在长安城?”
“嗯,回了趟云中老家给父母二老扫墓。”公孙离半真半假地应答,又问,“最近有人找我?”
若是无人找她,李婆也不会特地问这么一句。
掌柜:“是有人找你,一个悲田坊的娃儿,一连来了四五天了。”
公孙离继续问:“那孩子叫什么?”
掌柜仔细回忆一番,不确定地道:“好像是叫什么阿方?看着七八岁,模样还有些讨喜。”
“阿方?”公孙离口中喃喃,“他来找我做什么?”
脑海紧跟着浮现一道瘦瘦小小的男童身影。
“这个倒没说,只是看他模样像是有急事。”
掌柜都担心他多说两句会哭出来,看得人怪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