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重罪!”
“哼!我可没有行凶,是你还有着老头,还有那女子,试图袭击我,我自卫出手罢了。”郑相却面露冷笑如此言罢,脚步朝着朱全迈出,滚滚杀机也在这时自他体内涌出,将朱全包裹其中。
朱全的脸色发白,心头却泛起一阵苦涩。
他不喜欢天悬山。
因为他知道许多真相。
比如天悬山是如何奴役天悬城中的弟子。
又比如……
她母亲真正的死因!
那时的他才七岁。
他的父母在青寰府接到了帮助几位内门弟子剿灭一位降临的外神的任务。
那次任务格外凶险,外神的实力强大,前去的众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对方杀得节节败退。
那是一位喜欢吞噬鲜活血肉的外神。
自己的父亲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故而没有参与那天晚上的行动。
而自己的母亲却还在人群之中。
战败的众人一路逃窜,好些修为不济的外门弟子,都被那外神抓住,生吞活剥。
朱全的母亲却凭着一口气,强撑着一路跟上了大部队。
但外神却穷追不舍,那样下去,所有人迟早都会死在外神的手里。
于是那些内门弟子便起了歹心,将包括朱全母亲在内的几位外门弟子打伤,将他们留在了原地,牵制那外神,这才让他们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这些。
都是在十岁那年,朱全为了补贴家用,去一家酒铺做小二时,从一个醉汉的嘴里得知的。
那时,那个醉醺醺的家伙,正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满脸得意的朝着同伴炫耀着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脱离陷阱的。
朱全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
他记得当初自己母亲死后,也是这个家伙,假惺惺的帮着他们在天悬山中给他们申请来了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当时自己的父亲还拉着自己跪在那人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感激对方。
从那时起。
朱全就憎恨整个天悬山。
他不在习剑。
因为一触碰那东西,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是如何被自己的同门打伤,又是如何再绝望中死去。
他也会想起,那个男人带来银子时,脸上假惺惺的悲切,与那个夜里,他在酒桌上又是如何的志得意满!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
天悬山不过是吸食数以百万计的天悬城百姓的鲜血而存活的寄生虫。
是附着在大虞天下的毒瘤!
他想要让这蒙昧的天悬城中的众人明白这一点,他想让他们看清天悬山那光鲜外衣后狰狞的面目。
为此,他加入了明镜台——一个被一位孟姓男子创立的,与他拥有相似目标的组织。
而作为回报,那位孟姓男子,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将当年的罪魁祸首带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依照着大虞的律法,对那个男子除以凌迟之刑——在天悬城这样的地方,宗门早已凌驾在法律之上。
有时候,要惩戒恶人,就得用上一些比起恶人更加恶毒的手段。
这是朱全加入明镜台后,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从那以后,他便对明镜台死心塌地。
他们一边帮着受冤之人在明面上打着官司,同时也在那位孟先生的帮助下,将那些天悬城不会处理的恶人,在暗中依照着大虞律法处置。
但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却终究只是小打小闹,难以动摇天悬山的根基。
可在数月之前,他们所在的明镜台却收了天悬山要收回山水沟的消息。
朱全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山水沟聚集着大量的天悬城百姓,收回此处一定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
只要明镜台能阻止此事,那么一定可以在天悬城中名声大噪。
他们也可以由暗转明,让更多的天悬城百姓看清天悬山的恶行,从而加入他们。
为此他们便准备好了诸多证据,本以为这一趟是志在必得,一定能让天悬山的人铩羽而归。
可却根本没有料想对方丝毫不给他们拿出证据的机会。
直接便将他们众人诬陷成了恶徒,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道理、法律都变成了笑话。
想到这里,朱全看着郑相再次抬起,朝他刺来的剑刃,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他已经接受了这样命运的时候。
一道身影却忽然从那群六桓峰的弟子中杀出,冲到了了他的身前。
朱全睁开了眼,却见那位是神河峰曾今的内门弟子的老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郑相袭来的剑刃。
凌冽的剑意,将老人手心的皮肤割裂,鲜血四溢,不断从他的手中滴落。
可老人却并未察觉,只是回头看向朱全,大声的吼着。
“后生!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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