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罗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还是个闷葫芦。红姑心里失笑,正要贴着他身边坐下来。冷不防裙摆却被人踩住了。
她回头刚要嗔骂,接着手臂就被人恶狠狠地拽住,蛮横地拉了起来。
只见那刀疤脸一脸凶相,“跟我回去。”
“跟你”红姑讽刺道,“这里的姐妹想跟谁就跟谁,你回去找自家婆娘去。”
哈哈哈哈,四周一阵哄笑。
谁都清楚这里的人全都是光棍,哪有谁有老婆的。
刀疤脸顿时大怒,挥手就要甩下她耳光,手臂却当空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
阿迦罗看都不看他,微微用力,只是一折一拧,那刀疤就嗷地惨叫一声倒地打滚。
阿迦罗用生硬的中原话道,“她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你管不着。”
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他回头,“小二,酒”
“是,是,立刻给客官满上。”
红姑道,“再来两坛酒,五斤牛肉,都算我账上。”
阿迦罗也不客气,喝着酒吃着肉。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红姑道。
阿迦罗,“嗯。”
红姑挨着他身边坐下,那人的身躯强壮异常,简直如同一头散发着野性的猛兽,让她心跳不已,她说,“你酒量很好,”
“你们中原的酒太淡,不如我们北狄的马奶酒来得够劲。”然后瞥了一眼盘子里的牛肉,“肉也太精细。”
红姑笑了,“也不是所有北狄人都像你那么能喝酒的。”
阿迦罗扯开牛肉放进嘴里,似是随口道,“你还见过其他北狄人”
“哦,一个月前来过一个。”
阿迦罗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什么模样”
红姑也是人精,一看就知道他对这个话题很上心,她悄悄靠近了点,习惯性的一只手攀在他后背,轻轻揉搓起来。
“他呀,和你一样”她娇声道,
“哪里一样”阿迦罗沉声道。一边按住她滑向他胸膛的手,笨拙地移开。
红姑微诧,这人看似威武,还挺腼腆
“他呀,跟你一样,受了伤。”她笑道。
“伤哪里”
“嗯好像是手臂上,箭伤。”
阿迦罗浓眉一沉,“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她调笑道,“有啊,那人是个疯子,酒量不行,还想占姐儿便宜。结果被我灌醉了,滚在桌子下还乱说胡话。”
阿迦罗紧接着问,“说了什么”
红姑轻笑道,“他的牛皮可吹得大了,说他是北狄大单于的儿子,还说他手里有号令十八部落的铁鞭。他是大单于的儿子,我们这里的姑娘可就都是大雍的公主了,”
阿迦罗瞳孔一竖,立即问,“你可知道他在哪里”
“哎呀,”红姑眼睛带勾,娇弱地靠上他厚实的胸膛,“我头有点疼,今儿想不起来了,要不你明天再来,我就告诉你。”
这几天萧暥是丝毫都动弹不了,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品尝各种味道奇苦无比的药,他有点怀疑谢先生这是在把他当小白鼠了。
至于作妖就更别想了,他深度怀疑玄首的本职工作就是收妖。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以前他住在谢府上的时候,谢映之不是出门访友,就是赴雅集清谈会各种邀约,野得没边,整天连影子都见不到。
现在恰恰相反,谢先生对这禄铮的都昌城没有什么兴趣,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好奇地凝视着某人。
某狐狸卷着被子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