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铮也是个乱世豪杰,第一次是没有防备,第二次再摔在同一个坑里,那就是蠢猪了。
这样的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你真以为禄铮会为了田夫人出兵”魏西陵冷道,
禄铮已经失了都昌城,现在退守黄龙城,绝不会轻易出兵。更不要说为了一个女人出兵。
萧暥“唔”
不试试怎么知道
魏西陵凝眉,这人已经病糊涂了,战事先搁置一边,省得他又出昏招。
他看向谢映之“先生,这几天就辛苦先生了。”
先把病治好。
阿迦罗将胸前的绑带拆了下来,用刀切开,绑在半边脸上。
他负伤不带甲,也就不能戴头盔,所以他干脆用绑带蒙住半边的眼睛。
这两天因为负伤,他不用操练,反倒有了深入这座城的机会。
黄龙城很大,四周城垣高阔如同峭壁一般,城外还有宽阔的护城河,作为一个军事堡垒,黄龙城的很多地方是他这个级别的军官不能进去的。当然阿迦罗也不想进去,他要去另一个地方黄龙城里的酒池肉林。
禄铮治军方式和魏西陵不同,魏西陵军令如山,军中禁酒,当然更禁色。禄铮恰恰相反,为了保持士兵的匪气和狼性,同时也不让士兵们憋坏了,所以在黄龙城里设各种酒馆伎院,他的士兵只要肯拼命,酒肉金钱女人什么都有。完全是靠声色刺激他们的战斗力。
阿迦罗进了一家酒馆,这里往往是士兵们闲暇时候来喝酒胡闹的地方,要打听事情,打听人,这里是最好的去处。
阿迦罗要打听一个人,一个让他找了两个月的人。乌赫。
秋狩后,阿迦罗暗中调查乌赫在猎场上企图行刺之事,萧暥当时说乌赫背后还有推手,被阿迦罗一句北狄人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怼回去了。
这一查之下,乌赫察觉到了危险,他立即举兵反叛,失败后不仅遁逃,还带走了单于王庭的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呼邪单于震怒,要他立即抓回乌赫。
漠北戈壁荒无人烟,乌赫不可能逃往那里,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南下中原。
酒馆里光线昏暗,乌烟瘴气,放着四五张桌子。
一群人正围着桌子吆五喝六地喝酒划拳,在旁边不远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拿着骰子,五六个人正围着玩博弈,其实就是赌钱,一个袒着夹衣满头冒汗的男人看起来手气不好,骂骂咧咧的,玩儿了几把就一推凳子站起来,转身去找女人了。
旁边的长桌上放着酒罐,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给几个士兵劝酒,酒馆角落里挂着一块松松垮垮的布幔,看对眼或者价格谈合适了就走到后面去。
阿迦罗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草原上可没有这种寻欢的场所。
他进去的时候,阴暗的酒肆里的人忽然像是被惊动了的地鼠,坐在门口桌边的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他不仅有着深邃的五官,且身材魁梧,体格极其健壮,非常引人注目。
“给我一罐酒,五斤牛肉。”
伙计见他魁梧健壮,目光不善,不敢怠慢。
片刻后,阿迦罗坐在桌前旁若无人地大口喝酒吃肉,
这几天他肚子里憋闷,心烦意乱,只是这中原的酒味道太寡淡。完全无法浇灭他心中隐隐窜动的邪火。
这时旁边一个正坐在个刀疤脸男人腿上妖艳女子正悄悄看向他。
见他不到片刻就喝了一坛子酒,五斤牛肉,微微吃惊。
她将那刀疤脸一推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
“红姑,你这啥意思”那刀疤脸男人在她身后不满地嚷嚷道。
“还啥意思,看上新来那小子了。”旁边的人大声哄笑起来。
“嘴上没毛,活儿不行。”那刀疤不屑地嗤了声。
“你懂什么,那小子长得俊,女人不就好这个哈哈哈”
那刀疤脸似乎觉得折了面子,踢开凳子就跟了上去。
阿迦罗浑然不在意,对小儿道,“再来一坛酒,五斤肉”
还是真的能吃。红姑嫣然一笑,“这小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