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的心里似乎还在想很多东西,他蹙着眉头对温特斯说:“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每件事情都很邪门。按说圭土城每年都有几个几场火,可这次偏偏是兵工厂着火,还烧的这么大;每年都有人要去海外,唯独今年一个海外派遣也没有;还有这次所谓的运宝船,运宝船?你信吗?这世界肯定在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嗨,想这么多干嘛呢?我还被搞得用不了魔法了呢。”温特斯理解巴德的焦虑,但他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正在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我们也只能被浪潮裹挟着走。安德烈说得对,我们就是三个小准尉,安心当工具人吧,天塌了,军衔高的顶着。”
贼鸥号大副——哦,不,现在是船长了——爬上了船艉楼,他是来给三个陆军准尉送酒的,显然哪怕只是暂时代理船长职位,也让他十分兴奋。
“喝吧,几位军官阁下,喝吧。我看到你们今天跳帮了,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勇士,哪怕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里也找不出几个像你们一样的好汉。这些酒我请客。”
温特斯笑着接过了酒瓶,随口问道:“水手们唱的是什么歌呀?很好听,不过口音太重了我听不懂。”
代理船长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人把这些歌叫船歌,其实就是些不入流的水手调子,大部分都是在讲女人和酒。”
“我倒觉得这些歌天然质朴,讲女人和酒怎么了?歌难道不就是应该抒发情感吗?可惜我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那我用维内塔口音给你唱一遍?”
“那可太好了!”
大副清了清嗓子,跟着水手们唱了起来,他的歌声粗犷豪野,歌词却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
“就此永别吧!群岛的女郎。
就此永别吧!群岛的美人。
因为我们要驶向老维内塔。
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们这样美丽的人了。
我们怒吼又大笑,就像真正的维内塔水手。
我们怒吼又大笑,伴随着咸腥海浪。
直到我们丈量了塞纳斯海湾,
从群岛到海蓝,足有两百个里格。
……
倒满酒杯,一饮而尽。
倒满酒杯,尽饮此杯。
我们用酒精溺死忧郁。
愿每个痴情人健康,让我们尽饮此杯。
……”
在水手们的歌声中,温特斯离海蓝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即将获得自己的军职,正式成为一名见习军官。
他不是完全的新手,但那只是最入门的教育。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将需要他在实践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