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哼道:“刑部?哼!只会坏事。”
男人又问:“那让金吾卫去查?”
太后还是摇头:“赢郡变法,需要钱财。暂且睁只眼闭只眼吧,不过派人把主持之人看紧。若是捐款潜逃,马上捉拿归案。”
魏太后不在乎嬴悝从京城捞点银子,但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等他捞够了银子,得留下点什么来,最后无非是砍一个掌柜的脑袋,用来平息那些被骗了钱财的百姓的怨气。
男人此时提醒了一句:“主持之人,是太学刘知易。”
太后皱起眉头,这个刘知易她了解的不多。作为一国的太后,所有信息到她眼前的时候,都是经过过滤的。她看到的奏章,都是经过六部、司礼监阅览之后呈递给她的,都是大事。还真的很难关心到一个普通人的命运。但这个刘知易在他耳边出现的次数,绝对不是一次了。
最近的一次,就是送了首诗给她。她倒是不贪图这首诗,不需要借别人的诗词扬名,她用这首诗只是为了给外人传递一个信息而已。
“嗯,我知道了。叫陈尚宫过来!”
魏太后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很快陈尚宫就来到太后跟前。
“跟我说说那个刘知易,听说他是你们岭南王府的人?”
魏太后开门见山道。
陈尚宫叹道:“我岭南王府可留不住这样的凤雏!”
太后来了兴趣:“他当真有如此学识?”
太后对刘知易的了解,就是一个太学才子,诗才很好。在太学修儒家,兼修法家、医家,尤其精通医家,开设医院,让南征大军伤亡极小。年纪轻轻有这些成就,太后还是很赏识的,上次拿他比魏无暇,结果金川郡主评价诗才只是小道。今天却称其为凤雏!
陈尚宫点点头:“此人才学惊人,太后只知道他有诗才。”
魏太后笑道:“我不但知道他有诗才,我还知道他身负国运!”
陈尚宫不由惊讶:“原来太后早就查过他了。”
魏太后笑而不语。论国运,谁比她身上背负的国运更重?南荒战后,她已经初步得到国运认可,那日在上苑,她一眼扫过,园子里谁身上有国运气息,一目了然。别说近在咫尺,她每日观图,整个夏京,哪里凝聚国运,如明灯一样,逃不过她的双眼。她并不在意这些人,气运易散难聚,不是太祖那样的一代天骄,很难压服气运,将气运重聚起来。
只是没想到,刘知易身负国运这种事,金川郡主也知道,而且还没有向她坦白。
哼道:“还说他不是你们岭南王府的人?”
刘知易跟岭南王府的纠葛,金川郡主告诉过她,恩义纠缠,很难撇开干系。
陈尚宫叹道:“岭南王府倒是想招揽他。也得看看太学答不答应!”
魏太后道:“他总有出太学的一天。”
陈尚宫摇头:“太后有所不知,此人在太学眼里,比我知道的更重。”
魏太后问道:“何以见得?”
陈尚宫没有说话,而是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锦袋,从中掏出数枚棋子。
太后只看了一眼,不由惊讶:“文道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