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回大人……属实。可草民真的没有杀人,草民为何要杀大江啊?”
他急红了一双眼。
县太爷望了望堂下的园主,问道:“大闺园园主,本县问你,死者葛大江和贾国昌平日关系如何?是否确如翠丫所言?”
园主闻言正色道:“回大人,翠丫说得句句属实。大江和阿昌平日关系确实很好。”
“好。”县太爷点点头,又望向龙捕头,道:“龙捕头,你可有其他证据证明贾国昌就是凶手?”
龙捕头不慌不忙地答道:“大人,属下不会随意断案。后堂还有一个证人,还请大人宣上来,一问便知。”
“宣!”
县太爷懒洋洋地又拍了下惊堂木。
不消片刻,一个衣着光鲜、流里流气,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脸上堆笑,一到堂上便噗通一声跪下,谄媚地道:“草民福运赌坊坊主常运,拜见大人!愿大人大吉大利,万事顺遂!”
“行了行了,废话莫说。常运,你既是证人,来作的什么证呀?”县太爷径直问道。
他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这桩命案听起来复杂得很,恐怕不好审。想到这,他不由皱了皱眉,心底有些不耐烦。
那油滑男子常运忙道:“回大人,草民不才,在镇上经营着一家赌坊。前几日,有个人在草民那赌钱输了,还与债主打了起来。草民一向心善,便替他垫付了输掉的十两银子。这人正是贾国昌的弟弟,贾民富。”
他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瞅了眼昌哥,继续道:“草民知道贾民富是个穷得叮当响的破落户,肯定还不上这欠银。便将他扣……咳留在了赌坊里,让他家人去想办法,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县太爷拍了下惊堂木,语气不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常运笑着道:“是,大人。草民原以为他们家一时半刻还不上这十两银子。没想到没过两日,贾国昌便带足银两将他弟弟带了回去。”
“足足十两银子啊!够普通人家丰衣足食半年了,贾国昌一个青楼杂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手段得来的?”
常运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甚深。
龙捕头补充道:“大人,您听清楚了吧?”
“属下带着捕快搜遍了死者葛大江的舍房,没有发现一两银钱。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所以抓到嫌犯贾国昌后,就去他兄弟家查问了。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福运赌坊常运。”
他冷嗤一声道:“杀人凶器是贾国昌平日劈柴的斧头,他与死者关系亲近,死者不会对他有防范之心,当夜舍房又只有他二人。依属下看,定是贾国昌为了替弟弟还上赌债,偷了葛大江的银钱,七月十五那夜被他发现,贾国昌因此杀害了葛大江。”
县衙大堂顿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