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侍女被鱼尾上的水溅了一脸,忙用袖子擦了擦,“三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昨个不是才问了我名字吗?”
沈莜啊了一声,“我问了吗?”
“哎呦,我一把老骨头还没得健忘症,您的确是问我了!”顿了顿,老侍女无奈地说,“我叫沈香菱,另一位姑子叫沈梨白。”
沈莜上下扫量她好久,想起来了。
“三爷,给我吧!”香菱接过她手中的鱼,“这鱼不卫生,吃了会得病,您万千别再惦记了!”
沈莜觉得自己最近看了大量的书,有点累了。
除了谢淮,连其他人的脸都记不住。
沈莜遗憾地看着姑子手中的鱼,饿着肚子进了神龛。
神台下方的谢淮朝她摊开手,“是沈莜回来了吗?”
“淮哥。”沈莜把手放在他掌心,“喝了一周的草药,感觉怎么样?”
谢淮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偏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我想尝点甜的。”
“别闹,让我看看。”沈莜捧起他的脸,认真地凝视他的眼眸,“变黑了一点,看来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谢淮顺势把她举了起来,掉了个位置,放在神台上。
他俯身撑在她身侧,手指一挑,抬起她的下巴,垂头吻了上去。
沈莜坐的是老祖宗的位置,总觉得谢淮干的事儿,有点亵渎神……
“我有点理解女帝。”她稍稍偏了一下头。
谢淮的声音有点儿哑,含糊不清地问:“嗯?”
沈莜仰头扶着谢淮的肩,仔细端详,发觉谢淮和那位白衣公子的样貌有点相似。
不同的是,白衣公子是温润恭良那一款。
谢淮有点痞,气质也偏冷,撇去流氓一样的行为,穿一身白衣服,头发再长点儿,就有六分像了。
这样一个极为漂亮的男妖精站在她面前,别说千年之前的女帝,就连沈莜也想把他藏起来,当做私有物不让人觊觎。
神台一侧是镂空的窗户,谢淮偏了偏头,被照进神龛之内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别动。”沈莜撩起谢淮额前的发丝,将一条黑布缠在他眼帘上,绕着额头和脑后缠了一圈,“怎么取下来了?不是说眼睛好之前不能摘吗?”
谢淮摸着她的手拽到自己跟前,吻着她的唇缝,轻声说:“我想看你。”
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要看到沈莜,就算待在黑暗中,他都能很快安心下来。
深夜。
沈莜被一股莫名的烦躁唤醒。
手腕那处伤口又痒又疼,她用力抓挠了几下,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
从未体会过的疼痛,磨得人发狂。
白皙的胳膊被她抓出了血,剧烈的冲击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脑中枢,她终于克制不住低吟了一声。
“沈莜……沈莜!你在做什么?”
一股舒冽的冷香掠过鼻息,谢淮坐了起来,摸索着碰到她的身体,拉进了怀里抱住。
沈莜贴在他沁凉的怀里,不停挠着自己的手腕,“好痒,我的手好疼……这就是女帝的诅咒吗?”
谢淮比她更疼,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死死抓住她的手,“别怕,没有什么诅咒,不要伤害自己,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