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死女帝的情人,这个延续数千年的习俗才会被终止。
可惜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女帝是苏醒的状态。
就在他准备对白衣公子动手时,女帝的朝服之下发射出一枚鱼鳔,钉在了他的肩上。
谢淮并没有将一枚小小的利刃放在眼里,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毒素迅速侵扰了他的神志,他开始发狂,丧失行动能力,伤口愈合没多久又会重新裂开,整日整夜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开始遗忘一些人。
最怕的,是忘记沈莜。
他每天不断地想她,在石壁上一遍又一遍刻下她的名字,静寂良久,痛不欲生。
却没料到,造物弄人。
他爱得最深的人,反而成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虚影,其他的人和事倒是慢慢想了起来。
两年后,谢淮双目失明,跪在祭坛上静了一整夜。
一夜之间,尘封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他想起了他的小女朋友。
想起了甜蜜相处时的从前,也想起了在江南“初见”的以后。
……
谢淮温柔地吻咬她的耳垂,亲着下巴,无意中摸到她手腕上一道不明显的伤痕,他停下来,“这里怎么回事?”
沈莜对他的热情有点懵,缓了一下,才垂下眼看向自己的手腕。
皮肤上有一道一厘米长的血痕,像刚拿到新书时被锋利的纸张刮了一下。
不痛不痒,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沈莜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是被女帝的头饰划到了吧!”
这么细微的伤口,她本人都发现不了,谢淮的眼睛看不到,是怎么发现的?
发觉谢淮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沈莜被他的情绪感染,轻声问:“怎么了?”
谢淮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个地儿,抿着薄唇,神情越来越凝重。
“你别担心,只是划了一下,大部分毒素对我没有影响。”沈莜安抚道。
谢淮嗯了一声,伸出手把她抱过来,搂在怀里。
下巴粘人地蹭了蹭她的肩窝,他睁着灰色的眼睛,声音轻而缓,“别离开我。”
沈莜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感意外的柔软蓬松。
她低了下头,手指在他背上轻柔地画着圈儿,“谢淮,你这是在撒娇?”
少女指尖柔软,谢淮感觉她摸的后背那块开始僵硬发烫,喉尖绷得有点紧,滑动两下,掀开被子兜头把俩人一起罩了进去。
黑暗中,他摸索着扣住她的手,往上抬了抬,手臂撑着身子没压着她。
眼眸无神,却精准地锁着她的脸。
身体的热度顺着被子里的温度开始攀升,着遍了全身。
沈莜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老子真忍不了了,要不你把我绑起来?”谢淮贴在她耳边,哑声说。
……
在山谷里又过了一周。
谢淮的双眼是毒素侵染引起的暂时性失明,主城的人按照沈莜的吩咐,抱来一大堆中药草和厚厚的古医书。
“三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沈莜在瀑布旁站着,手中抓着一条刚逮到的活鱼,盯着老侍女看了好一阵,“你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