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珍前脚刚到家,栗帆海后脚也进了家门,看着他一脸的阴霾色,许凤珍却有几分想笑。
“我说什么来的,谁请吃饭咱们都不要去,他孙海德更是,大家对他意见那么大,要是被别人看去,岂不是说三道四的,给自己找麻烦。”
栗帆海坐在凳子上喝了两口水,听着许凤珍的这一番数落,心里头更不是滋味,吧嗒一声把茶缸盖子扣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虽说都是荒北地的人,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瞧瞧人家盛家的人,唉……”
“那说明咱的儿子眼光不赖,咱们也有福气不是,能摊上明事理的亲家,懂事的媳妇,咱们偷着乐吧,至于孙海德的事,等年后上班,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你总是觉着从小的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家不那么想。”
许凤珍本来说着盛家的时候眉开眼笑的,突然想到刚出门时候那孩子说的那话,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那事我压下来就算压下来了,刚才我跟着孙海德也说了,把大家伙的东西都送回去,按照护林守则规范上面做,不能耽误大家捡干柴。”
栗帆海说着,就看到许凤珍阴下来的脸,把手里的毛巾摔在桌子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咱们给他一次机会,他真要是那么不开眼,咱也算仁至义尽了。”
栗帆海看着许凤珍满脸的不痛快,坐在边上解释着,他也想换人可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护林员的工作看起来简单,可中间还有好多东西要交接,换新人一时半会真熟悉不来。
“我就觉得盛家老哥比他强。”
“唉,话不能这么说,这松岩的亲事刚刚谈成,就把亲家安排到这个位置,荒北地的人该怎么想,我栗松岩徇私情,在位十五年,为啥能稳坐这个位子,就是因为我公平公正,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要我自己说徇私情,确实有一桩,那就是孙海德的这个事,他媳妇啥样人咱们比谁都清楚,真要是给孙海德换下去,家里没了油水,带着孩子回娘家,真能干的出来。”
“你这叫助长歪风邪气!”
许凤珍看不过去,瞪了栗帆海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正好碰到孙海德跑进院子。
“嫂子,你俩没吃好吧,这是饺子,刚出锅的。”
孙海德手里的盆扣的严实,看着许凤珍呲牙咧嘴的笑着说。
“给你哥端去,我不吃!”
许凤珍白了孙海德一眼,冷言冷语的说着。
孙海德吓了一跳,随后笑了笑,进了屋子。
“我也不吃了,海德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要入心啊,你这个护林员,我可是顶着压力保下来的,你可不能丢我的脸啊。”
栗帆海看着孙海德,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叮嘱着。
“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肯定好好干。”
听着他拍胸脯的保证,栗帆海也算是安了心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孙海德也没多待,留下一人饺子,就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许凤珍打声招呼。
许凤珍看他不顺眼,理都没理。
深夜也没有睡意,鞭炮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眼见着年假就到头了,栗帆海决定明日一早就回县城里。
许凤珍也同意,她实在是住不下去了,看着这群人,她烦的慌。
“你听没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喊,像是着火了?”
许凤珍觉着外面有动静,坐起来趴着窗户往外看。
栗帆海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听着,好像是有人在喊,偏房的栗长风穿好衣服拿着铁锹就朝着外面跑。
“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