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报应了可别怪我。”
怀特迈恩轻轻摇头,却将一个水袋放在了雷诺·莫格莱尼的墓边。
“死人既不会说话也不可能吃东西,”转过身去的女神官听到了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何况扫墓的时候带食物,据我所知只有我老家才有这习俗。”
灰烬使者撑起了马库斯微晃着的身体:“心软也别表现得太明显,在艾泽拉斯,你这样的人活不长的。”
“达索汉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的清净。”
马库斯的话顿了顿:“向天灾复仇归复仇,别什么人都招,好好的血色十字军让你们搞得像活力组织……如果有人再来烦你,就说你是马库斯的女人,马库斯·光明使者。”
“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诚意的搭讪。”
怀特迈恩撑起了伞,轻轻摇了摇头:“你体内的圣光已经几乎枯竭了,别硬撑着,留下吧。”
马库斯没理她,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别多想,我只是欠老莫格莱尼一个人情,现在两清了。”
………………
“见到她们了?”
弗丁走进马库斯的营帐,皱了皱眉,把肩膀上的克罗米交给了身后的副官,免得“小姑娘”遭到二手烟的荼毒。
两条腿翘在简陋长桌上的马库斯双眼望天,鼻孔里喷出两股白雾:
“就知道是你捣的鬼,你连血色十字军都不放心?”
“毕竟之前……”老弗丁摸了摸鼻子:“而且那两个姑娘也的确挺适合你的,我问过克莱尔她母亲是谁,她也不肯说。”
“马库斯,你今年三十三岁了,乌瑟尔也不会想让你继续……这样下去。”
“呵……”马库斯嘴角勾了起来:“你让他亲自和我说,我这样怎么了?你听听他们对我的评价,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呢。”
“弗丁,”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和你不一样。”
或许是大领主年纪渐长,自身又经历过家庭巨变,在马库斯相熟的人中,他是对马库斯的私人生活最为关切的。
“第一个收留我的是个倔驴似的老家伙,成天板着一张老脸,动不动就让我跪地板……”
“第二个是个旅店的老板娘,敢和街坊的男人对着骂的小女人,结果也是个死心眼到没救的傻瓜……”
“现在呢?他们一个死在了安多哈尔,一个整整七年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马库斯自嘲地笑了笑,感受着烟气沁入他的肺叶。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带来不详的黑猫,和我离得太近是会倒霉的,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我讨厌那种明知道一切却眼睁睁地无能为力的感觉,相当讨厌。”
“说我固执也好,大男子主义也罢,我有过家,弗丁,两次呢,足够了。”
“那不是你的责任,”弗丁摇头:“从来都不是。”
“我清楚,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那种失去后就否定自己的人,阿尔萨斯才是。”
马库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所以我理解他的选择,但绝不同情……”
“……也永远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