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朝鸣雀园行驶,姜唯洇靠在车壁上,垮着一张小脸。
殿下骗她
会不会那晚的失忆,殿下也是忽悠她的
难不成她在殿下的眼里就是个小傻子么这样任意的玩弄。
不想给赏钱就不给嘛,她也不会抢啊,结果给了这个玩意,害得她成了个不守信誉的人。
天知道她方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那间医馆的。
唉。
姜唯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决定了,下回看到殿下时定要狠狠朝他甩脸色
炎热的夏日,晌午十分的阳光很是毒辣,就连街边都没多少人,此时一辆马车从转角处行来。
一个小厮站在窗边回话“小侯爷,小的方才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姑娘便是从医馆出来后,上了那辆马车。”
车内坐着的人,正是安阳侯之子,任塞。
他笑得张扬,眉眼间尽是胜券在握。
功夫不费有心人啊,没想到那日不慎跟丢的人,今日他上街正好遇上了。
这次说什么也定要知道她究竟住在哪里。
“去,跟着前面那马车,当心些,莫要被察觉了。”
吓着了小娘子可不好。
御书房。
嘉兴帝与太子携几名大臣正在商议朝政,屋内摆着冰鉴还算凉爽,一旁的小太监们又上前斟好了凉茶,才低着头退出御书房。
政事商议的差不多了,孟丞相饮了凉茶后,似不经意地说道“陛下,二皇子殿下的婚期就在几日后了吧”
嘉兴帝温和地笑道“没错,届时还得请孟老赏脸去老二的婚宴上饮一口薄酒啊。”
当今皇帝正值不惑之年,许是保养得好,半点也看不出再过几年将要五十了,仍旧神采英拔,面容俊朗,与年轻人实在相差不远。
这谢室皇族也不知是什么基因,皮囊是个顶个的好,尤其是太子谢斐,精准地继承了帝后的优点,这张脸实在是挑不出任何瑕疵。
便也难怪,即便谢斐冷峻如天边月,寻常根本不会给女子任何好眼色,也仍旧将长安的贵女们迷得神魂颠倒。
随着谢斐的年岁上来后,关于太子的婚事,已经是大臣们为之多番讨论过,如炒剩饭似的,几乎隔两日便要隐晦提一次的话题。
太子不愿成婚,大臣们即便心急,也无法勉强。
甚至有的朝臣,还拐着弯提起要嘉兴帝亲自下旨赐婚,赐婚圣旨下来,即便太子不想娶妻,也不可抗旨不尊。
奈何嘉兴帝竟是个慈父,对于太子的私事从不过于插手,甚至曾说过,全凭太子的想法。
这便导致太子都二十一岁了还未定下婚事。
就连小他半岁的二皇子都即将娶妻了,而他一个做兄长的反而无动于衷。
一旁几个大臣也跟着祝贺。
提起二皇子的婚事,自然少不了太子,即便几个大臣不敢说什么,但纷纷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在太子身上。
要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个待嫁的闺女,就等着太子哪日动了娶妻的心思,赶紧将闺女送进东宫。
太子妃的位置被千万双眼睛盯着,没人不眼红。
谢斐目不斜视地继续翻阅手中的卷宗,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实在令人恼火。
几个大臣敢急不敢言。
孟丞相是存心想给太子找不痛快,便说道“成婚是好事啊,只是如今二皇子殿下都有了皇子妃,反而太子殿下这个做兄长的就显得有些孤单了,这孤独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是吧殿下。”
谢斐微抬下颌,看着面前这个老家伙,心里反复将他提起又摔下,面上却云淡风轻道“孟老说的是。”
嘉兴帝呷了口茶水,淡笑不语。
孟丞相又笑道“老臣家里有个小外甥女,如今正值年华,容貌和品行皆是女子中的翘楚,不知殿下可有意愿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