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舟倒不意外,他上次在医院就差点被宁时雪掐死。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告诉谢孟远这件事,就让他放宁时雪上车。
“赶紧都去帮忙”谢孟远冷声怒道。
他几乎咬牙切齿,这个宁时雪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都在跟他装模作样吗
他心中骇然,宁时雪应该是故意跟上车的。
其余绑匪这才上前。
宁时雪抬起头,游轮经过灯塔,光影在他冰冷的眼窝一晃而过,他反手折断一个绑匪的手腕,终于抢到把匕首。
刀锋雪亮,贡布让来不及防备,手臂被狠狠划出道深入骨骼的伤口。
宁时雪偏过头咳嗽,他从喉咙到胸膛都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贡布让凌空扑到他眼前,宁时雪倒退几步,他被逼到角落,只能撑住扶手纵身越上楼梯,然后朝二楼跑去。
二楼地上有枪。
贡布让紧追不舍,他侧脸被宁时雪划出道三四公分的伤口,几乎劈掉他耳朵,但宁时雪小腹上也挨了几脚。
他的胃都在剧痛,低头呛出口血,脚下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宁时雪跟贡布让在楼上打斗,谢孟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命令其余人开枪。
但双方动作都太快,除非对自己的枪法格外自信,不然根本不敢开枪。
谢孟远自己带的人枪法不够好,贡布让带的人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想打伤自己的老大,一时间僵持不下。
宁时雪死死掐住贡布让的咽喉,将人逼到二楼栏杆,贡布让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在栏杆外,喉咙甚至发出恐怖的骨骼摩擦声。
他眼眶血红,奋力将宁时雪拖向自己,然后纵身摔了下去。
宁时雪暗骂了声。
这傻逼有什么大病
谢孟远以防万一,提前准备了辆车,就停在一楼宴会厅,游轮并不算高,但摔下去难保不受伤,宁时雪在电光火石间,凭借这么多年的本能,掐住贡布让的咽喉转身,贡布让的后背重重摔在车顶,砰的一声巨响。
宁时雪脸颊苍白,浑身痉挛,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长时间搏斗。
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翻身下车,只慢了一秒,就被贡布让踉跄地撞在地上,贡布让按住他的头,狠狠往地上一掼,宁时雪能感觉到自己脑后出血了,但他没有迟疑,又使劲将让人踹开。
贡布让毕竟比他摔得惨,身上又受了很多刀伤,终于被踹到昏厥过去。
谢照洲接到宁时雪的消息,就赶去幼儿园,然后在雪地中捡到了宁时雪的手机和耳钉,他眉骨深邃,在眼底投下片浓重的阴影,大步朝门口走去。
但还没走到,手机就陡然一响,是谢孟远发来的消息。
“谢总,”宋离神情凝重,“要不要报警”
谢照洲双眼漆黑冷戾,谢孟远发来的消息上,让他深夜再去码头,宁时雪身上的定位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个。
谢孟远勒令他不许报警,谢照洲暂时没有轻举妄动,他先去了趟幼儿园。
查过监控,就派人去找那个老师。
等到夜幕降临,谢孟远发来码头地址,谢照洲才按照他的要求独自开车过去。
深夜,海岸线蜿蜒昏黑,海风腥咸,谢照洲踏上甲板,就听到船舱内的枪声,他脸色陡然一沉,不管身后指着他的漆黑枪口,大步流星地朝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