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吃太多,肚肚疼的时候也是这样蔫哒哒的,然后管家爷爷给他揉肚肚,他就不疼了,所以他趴在宁时雪的肚子上,也抬起软乎乎的小手揉宁时雪的肚子。
宁时雪表示拒绝,“我哪儿都不疼。”
“那泥为什么不动啊”谢摇摇双眼迷茫,宝宝都已经躺好几个小时了呢。
宁时雪摆烂,“因为我懒。”
谢摇摇大魔王叹了口气,没关系,反正他早就知道宝宝是小猪变的。
豪门恶婆婆终于被打倒了,老管家心酸地流下几滴眼泪,然后换了个录像带,是谢摇
摇他们幼儿园去年的晚会。
本来要家长和崽崽表演节目,但只有谢摇摇是带着老管家去的。
谢摇摇大魔王当时还是厌世脸,他软嘟嘟的脸蛋充满了严肃,小眉头也皱着,别人演什么小猫小狗,他演吸血鬼,披着个黑色小斗篷,吓退幼儿园一众宝宝。
宁时雪还是头一次看这个录像带。
换成他被人这样看肯定会觉得丢脸,但谢摇摇充满了自信,他张开手像个小胖蝴蝶,在沙发上跑来跑去。
企图给宁时雪还原他的表演。
“宝宝都没有陪窝去。”谢摇摇大魔王开始记仇,为什么当时宝宝没有陪他去呢。
他跑累了,小屁股一歪坐在沙发上,宁时雪往他的小胖腿上躺,埋在胖崽怀里,轻声说“我今年会去的。”
但宁时雪最后还是病倒了,他是晚上下了戏,到家开始发烧的,深夜突然烧到将近四十度,他身上甚至都不出汗,苍白过头的脸颊都泛起病态的潮红,眼皮也滚烫泛红。
谢摇摇半夜跑来找他睡觉,宁时雪浑身烫手,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谢摇摇被吓到了,跑去找老管家。
老管家赶紧叫了救护车。
宁时雪呼吸滚烫,他胸口艰难地起伏,还是喘不上气,被戴上氧气罩,整个人才稍微从痉挛中缓过来,睫毛却仍然在颤。
高烧不退引起了急性心力衰竭,抢救过来之后人又再度陷入昏迷。
谢照洲接到老管家的电话,就连夜赶回燕城,他肩头都是冰冷的雨雾,到医院时宁时雪还没醒,挡在氧气罩后的脸颊很憔悴。
宁时雪手背上都是输液留下的淤青,他肤色很白,淤青就格外显眼。
谢照洲在病床旁坐下,想去握他的手,但不管哪只手都青紫一片,最后只能握住他冰凉的指尖,裹在掌心里。
宁时雪被转移到重症病房,他昏睡了好几天,其实中间有过意识,但来不及睁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管家给带了换洗衣服过来,谢照洲始终没离开过医院,甚至几乎没离开过病床。
宁时雪晚上症状会更严重,容易呼吸衰竭,谢照洲几个晚上都没合眼。
直到三天后的深夜,宁时雪眼睫艰难地颤了颤,才终于睁开。
他浑身沉重,眼中的聚焦都是涣散的,渐渐才凝定在谢照洲身上。
谢照洲怔了怔,立刻按下床头铃叫护士过来,然后俯身摸了摸他的脸颊。
宁时雪眼皮仍然有点红,但他眼眶忽然也跟着泛红,眼底像藏着泪痕。
谢照洲还以为他是害怕或者难受。
肯定是很害怕的,被抢救的时候宁时雪还没彻底失去意识,心脏骤缩剧痛,严重的呼吸困难会让人产生强烈的濒死感。
但宁时雪吃力地抬起手,那只手苍白冰凉,带着输液的淤青,抚摸在他挺拔深刻的眉眼上,只是很小声地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