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挪过去坐下,谢照洲给他煮了碗面,又递给他半杯酸奶,宁时雪戳了戳溏心蛋,不死心地问“二哥,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这人怎么还不走
“晚点去,”谢照洲嗓音不咸不淡,“待会儿先陪你去医院拆线。”
宁时雪手心上缝了两针,现在已经能拆线了,宁时雪倒没忘了这件事,但他本来懒得去医院,打算晚上回来自己拆。
谢照洲要陪他,他就只能去一趟。
还好他不是瘢痕体质,掌心上细密的小伤口都已经恢复了很多,就是最深的那一道伤口仍然紧绷,他手掌还不能正常抓握。
等离开医院,谢照洲开车送他去片场,贺霖连着几个晚上没离开剧组,熬得眼底乌青,抬起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宁时雪先去换衣服,换完出来时谢照洲仍然没离开,姿态很懒散,靠坐在他的化妆台上,手上还拿着他的剧本。
化妆师还没过来,宁时雪在原地打转,想等谢照洲离开再过去。
但谢照洲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样子。
宁时雪一顿,终于反应过来,他坐在谢照洲旁边的沙发上,红着脸憋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抬脚踹了过去。
什么大反派,怎么还没被骚死,不就是看自己在躲着他,才故意不走吗
欺负他有意思
谢照洲事先提防,抓住了他的脚踝,宁时雪的踝骨也很好看,肤色冷白,骨肉匀称又漂亮,是年轻男生的那种纤细。
但片场太热,宁时雪戏服底下只穿了条短裤,这么抬起腿,谢照洲垂眼就能看到他的雪白柔软的大腿软肉。
谢照洲喉结滚了滚,挪开视线,将他长袍的下摆往下拽了拽。
宁时雪体温很低,相比之下,谢照洲的掌心简直滚烫,他不自在地挣扎了下,没挣扎开,白皙的脸颊也被烫到泛起绯色。
“你放开我。”宁时雪眼底都是水色,去掰他的手指。
谢照洲只觉得他的力道跟猫挠似的,他稍微松开一点,宁时雪攥住他几根指头,终于将自己的脚踝解救出来。
“走了,”谢照洲没再故意逗他,漆黑的眼眸也弯起来,跟他说,“我今晚不回家。”
宁时雪往后躲他,嘴硬说“你不回家告诉我干什么。”
“这不是怕小宁老师误会吗”谢照洲那双丹凤眼深邃含情,语气放得越发低沉又幽怨,“万一觉得我不干净了,想跟我离婚怎么办”
宁时雪“”
再多说一句,现在就可以离婚了谢谢。
宁时雪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将谢照洲赶了出去,谢照洲臂弯上搭着西装外套,任由他往外推自己,很低地笑了一声。
等谢照洲离开,化妆师也到了,宁时雪很快就过去拍戏。
他上午有两场戏,先补拍跟仙尊的交杯酒,然后再拍一场他被仙尊杀掉之前的戏份。
贺霖的剧组,就算是个没台词的小配角都很多人趋之若鹜,何况一众主演,这次饰演仙尊的男演员叫商晏,是去年的视帝。
宁时雪现在红归红,但排不上咖位,手头上的通告除了娃综,也就这部戏,当然得等对方的档期才能过来补拍。
监视器后,完全就是另一个光影世界,贺霖本来存了几分缺德的心,他想把交杯酒的镜头拍下来,发给谢照洲。
但场记打板,他往监视器后头一看,又收敛了神情,脸上严肃专注起来。
红烛摇晃,镜头渐渐模糊,从宁时雪跟商晏两个人的身影,挪到了宁时雪的脸上,他现在应该还在仙尊眼前装可怜,妆容阴柔,他肤色又冷白,就算那双眼瞳是深红色的,也只让人觉得是个可怜的魔尊少年。
但镜头再拉近、放大,却是他眼底欲望丛生的情愫,被藏得极深。
那一眼极其有侵略性,贺霖对这个镜头满意极了,虽然现在郁离还是个魔族少年,都没有仙尊个子高,但他演的是主角攻。
太温吞就没有张力。
“卡”场记再次打了结束板。
贺霖做了个改动,拍下一场决裂戏份时,宁时雪被吊在水中,本来镜头就是直直地拍过去,但他临时换成了跟这场相同的运镜。
同样的镜头,反差却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