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脑子一瞬间空白了,他脸颊爆红,却说不出话来。
还好谢照洲没有逼问他的意思。
谢照洲没再跟他继续说这个,但也没走,伸手捏了捏他雪白的耳垂,他还戴着那个黑色的耳钉,衬得肤色白到发冷。
耳钉就像一颗黑色的小星星,融化在雪里,融化在纯白的月光里。
“你想换个耳钉么”谢照洲问他。
宁时雪耳垂的软肉被捏得发痒,忍不住偏了下头,脸颊差点蹭到谢照洲温热的掌心里,他耳根子倏地一烫,赶紧躲开。
然后抬起头,有点莫名其妙地问谢照洲,“换这个干什么”
“想给你装个定位,”谢照洲垂下眼望着他,直截了当地说,“你放心,我不是想监视你,但万一有什么事,这样安全一点。”
他之前到家没见到宁时雪,确实一瞬间想了很多糟糕的后果。
谢摇摇的身上也装了定位,他的儿童手表,还有衣服上都有。
但手表这种东西,真的出事肯定都会被丢弃掉,只能挑更不起眼的。
谢摇摇衣服上的定位都装在很难被发现的地方,而且不止一个。
宁时雪“”
宁时雪觉得谢照洲对他有什么误解,虽然他没法解释,就算真有人想不开来绑架他,也不好说谁更危险。
他现在束手束脚,对付季宵的渣爹都不敢下手太重,但有人先绑架他,还对他动手,这就不能怪他了吧
原著是个豪门狗血文,什么车祸绑架之类的桥段都很多,谢照洲担心也是正常的。
但他觉得还不如给谢照洲装一个,然后连在他手机上,这样还能让谢照洲更安全一点,毕竟他现在不想丧偶。
至于这个耳钉,他也不太想摘掉。
尽管跟他原来的耳钉应该不是同一个,但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谢照洲也不勉强他,握着他的手,摘掉了他的婚戒,低声说”这个先给我一下。”
宁时雪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照洲这才离开。
宁时雪听到他的脚步声,好像朝书房走了过去,然后很轻的一声门响。
就彻底安静下去。
别墅在半山腰上,深夜格外寂静,宁时雪闭上眼终于睡着,却睡得不太安稳。
睡梦中到处都是昏黑的,他眼前有道挺括淡漠的身影,却难以辨认对方的脸,在浓稠的夜色中,他只能看到那双深黑的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就算在睡梦中,也很清楚地知道是梦境。
宁时雪醒来时,脸颊苍白至极,他胃还是不太舒服,一阵阵的痉挛。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拍戏又难免昼夜颠倒,贺霖已经在尽量给他往前排戏,但算不上特殊照顾,贺霖本人拿电影当他的生命,就算抽空拍个电视剧也很严苛,顶多是在不影响剧组进度的前提下,考虑他的身体。
所以宁时雪还
是好几个晚上熬到两三点,吃饭时间当然也不太固定。
但除了拍戏,宁时雪想不出来他还能干什么,他也不会别的。
宁时雪后脊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他去冲了个澡,然后下楼吃饭。
他待会儿还得去剧组。
但他没想到,谢照洲居然还没走。
宁时雪耳根子滚烫,现在才彻底反应过来,昨晚谢照洲跟他说了什么。
他莫名紧张,现在不太敢面对谢照洲,忍不住就想绕着走。
谢照洲抬起眼,见宁时雪躲着他走,那双黑眸凉凉的,要笑不笑地盯了他一会儿,才轻声叫他,“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