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兔子在面对着老虎时,会假死一样,当初人类刚刚直面异兽“波雷斯科罗”时,很多人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南宥汐几乎屏住了呼吸,他不记得自己憋气了多久,双耳产生了低低的耳鸣,还是他身旁的闻姣先发现了不对劲。女生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宥汐,以为他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才会出现异常的生理反应,“呼吸,南宥汐,呼吸”
南宥汐看着她,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寂静了下来,他的眼中只装下了一个闻姣。见他没有反应,闻姣终于掐住了他的脸颊,用柔软的指尖撬开了他的唇,认真的注视他,对他说话,“呼吸。”
南宥汐忘记了恐惧,电梯门发出了“叮”的一声,向两边打开,光涌进来,落在女生的身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唇边扬起一个弯曲的笑容,他轻轻舔了舔女生的指尖。
南宥汐弯着腰,轻轻靠在闻姣的肩膀上,在幻觉与现实的模糊地带,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要叫我宥汐啊,姣姣。”
那天夜里,南宥汐乖乖的跟着闻姣去了校医室。
为了学生的健康,校医院内的校医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莫迪洛维学院内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有财有势的家族继承人,就是优秀到足以让这些刚成年的天之骄子们以礼相待的天才特招生。
这里存放着帝国最宝贵的财富,值得校方花十二分的小心来对待。更何况,这里甚至还有上百名珍贵的oga,更是矜贵的不能有丝毫磕碰。
南宥汐被注射了aha易感期用于缓解症状的药剂,在校医室睡了一夜。
闻姣想要离开时,刚刚注射过药物的男生安静了下来,他伸出手,圈住了闻姣的手腕。aha的手掌很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虚虚的握住她的手腕时,甚至能够不接触到她的肌肤。
“姣姣不能留下来陪我吗。”南宥汐似乎是清醒了一点,说出的话却还像是在病症中。
闻姣看了看他旁边的床铺,窄小,冰冷,铺着不知道被谁躺过的白色床单。让她短暂的想起了在厄里倪厄斯城区时,她睡过的破旧单人床。
闻姣稍微长大一些后,虞景给她买来了一个适合儿童的单人床。他组装繁复的机械设备时倒是有耐心,组装床铺时,却很快就开始不耐烦。虞景其实也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从前在上城区做oga时,他哪里做过这些事情。
虞景总是会兜兜转转的反复回到同一个问题上,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养这个孩子。他将床褥、被单买来时的新鲜和兴致很快便消退,只剩下了体能劳动后的烦躁。
粉色的床单,云朵性状的枕头,挑选的时候,大概也是包含了爱意的。闻姣很喜欢,后来,她的个子抽条了,虞景却一直懒得为她换一个新的床,他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一点,让闻姣在那张床上睡了很久。
医务室的病床看起来不太舒服,闻姣拒绝了南宥汐,“我不喜欢躺在公用的床单上睡觉,快要熄灯了,我想回宿舍洗个澡。”
南宥汐有些恋恋不舍的让自己松开手,他不能够勉强闻姣,“那明天,我醒来时,可以看见你吗。”
闻姣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第二天,南宥汐醒来时,药效压制住了体内激素的紊乱,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恨不得将前一天的自己乱刀捅死。
aha的易感期一般会维持在三天至十二天不等。当药效起作用后,更恐怖的现象时,他会清醒的对抗自己身体的冲动。就比如现在,南宥汐知道自己迫切的渴望着与闻姣亲近,像是瘾君子面对着可以解渴的ygsu,他的身躯想要拥抱她,触碰她,他的思想却清晰的明白自己像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