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汐。”闻姣扶着他的手用了些力气,语气中含了些命令的意味,“好了,起来,你现在应该注射阻断剂。”
南宥汐依旧用双手搂着她,腰肢软下来,眸中藏不住开心的神色,像是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小孩子一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一个劲的偷偷乐着。他低下头,似乎觉得女生身上的体温很凉,于是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与她亲密的贴紧,“姣姣,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疼。”
血液鼓胀着,撑开血管,似乎肌肤都要爆裂开,南宥汐弯着腰,跪在地面上,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修身的训练服紧紧的贴在肌肤表面,禁锢住了他的身躯。南宥汐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死去了,但还好,闻姣在他的身边,如果她肯碰碰他,他会好很多。
如果此时闻姣面对的是清醒状态的aha,她大抵不会真的满足他的需求,而是会更加冷漠一点,直接将他交到校医的手上。
闻姣抬起手臂,沁着凉意的手心轻轻覆盖在男生的脸颊上,声音清浅,“可以了吗,现在能自己站起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给校医那边打电话。”
“可以的”南宥汐有些惊慌的说道,他想要握住闻姣的手,更加过分的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去,深深的吸一口气,将鼻子拱进去,好好的嗅她掌心中的气味,或者更越界的,伸出舌尖,偷偷的舔一舔她的肌肤,唇瓣贴过她的每一寸纹理,记住她的全部味道。
可南宥汐最终只是像驯服的犬一般,乖乖的将脸颊贴在女生的手心中,偷摸的,不舍的小心用脸颊蹭一蹭,忍住野狗一般想要将她的指尖叼到口中的冲动和欲念。
不可以,不能这样做,像是没有理智没有教养的疯狗一般的行为,绝对不能够做。仅存的理智是锢住南宥汐脖颈的最后一道防线,告诫着他不能够为所欲为。
“不能再碰碰其他位置吗,呜,我好难过,姣姣”南宥汐的嗓音呜咽着,温顺的浅灰色瞳眸干净的像是能够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闻姣又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位感,她开始生出了那个疑惑,眼前的人,真的是南宥汐吗,还是在刚刚被调包了的冒牌货。
似乎是为了探究这一点,闻姣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男生纤长的眼睫,他的乌睫很长,笔直的垂下来,显得有些脆弱,在眸子中打下浅浅的阴影。
南宥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在这一刻生出了一种心悸,紧张的手脚都开始发麻,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闻姣缩回了手,声音很平静,像是没有因他产生一丝半毫的波动,“现在可以起身了吗,宥汐。”
南宥汐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失落。
他甚至有些想哭。这个时候,易感期的时候,他最容易哭了,丢脸的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物。
南宥汐不再紧紧的攀附着闻姣,让她的手脚得到了自由,她率先站了起来,对跪坐在地面上的男生伸出手,“宥汐。”
南宥汐仰起头,天花板的灯光是一种冷清的白色,女生站在光中,在这一刻,像是什么要拉住他的神明。
南宥汐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他没敢用力,也几乎没有借她的劲,而是腹部和腰脊发力,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他们此时在训练场馆的第四层,场内几乎已经没有人了。闻姣带着南宥汐站在电梯前时,他还依旧傻乎乎的将视线黏在女生的后背上,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能坐电梯。
银色的门缓缓在南宥汐的眼前关闭,这里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狭小的盒子。南宥汐的心脏跳漏了一拍,他的额角渗出冷汗,恐惧让他的手脚一瞬间褪下炽热变得冰冷僵硬。
人在害怕到极点时,是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的。这是人类身为动物一面,最懦弱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