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休微顿,下意识说“老师是我。”
只见生活老师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抱着花名册道“有个班迟到了,估计一时半会没那么快,你带头,学号逆过来,后头一半去另一个老师那儿检查。动作快点呢啊”
应中学生不算多却也绝对不少,这次还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非要连beta的腺体一起检查,导致这方面的医生直接来了好几个,分批次进行。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个班迟到,直接把三班从中拆分进行加速,一时间本以为要排到天荒地老的后排人员活像中了大奖,欢天喜地地跟着生活老师朝另一处狂奔。
“不是,”恰好学号处在正中央的武子鸣指着自己,满脸震惊而委屈“我呢我这就成最后了”
许棉枫冲他投去一个怜爱的眼神“可能这就是命吧,没事儿,一会儿路炀就出来了,你求一下他,或许他就愿意给你讲讲呢”
然后也不管对方脸上的表情多么空白,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就这儿,剩下都给我排好队啊,来了就不能再跑回去,我统计了人头,程序出现错乱到时候出不来结果你们就得自己上医院补一份了。”
生活老师把门一推,冲贺止休努了努下巴“先从最后一个开始,
你进去吧。”
体检的所有室内项目都进行在了综合楼,室内面积不大,左侧墙壁,右侧是一整面贴了磨砂层的玻璃,隐约还能窥见有模糊影子在对面晃动。
贺止休揣着体检单走到桌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体检单拿过来,名字是贺止”
声音戛然而止,医生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贺止休率先喊道“响哥。”
“哟,你小子原来在三班啊,我还以为今天检查不到你了呢。”陈响扬起眉峰道“正好省的跟叔叔交差。”
贺止休不以为意“你也可以说你没碰上我。”
“嗤,你以为我们上班是胡来,主治医生随便填个名字就能糊弄过去的你想我还怕被同事追杀呢,”
陈响放检表,抽了副新的手套戴上,起身“坐下吧,正好你也挺久没检查了,顺道一块儿做了,回头发给你妈,省的你去医院又心烦。”
贺止休没吭声,立在原地静默寸许,才终于在陈响催促的目光中,略带烦躁地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信息素检测盒。
锋锐的针头刺穿指腹,凛冽浓郁的aha信息素立时伴随着痛感汹涌而出。
贺止休面无表情地用嘴撕开包装袋,旋即在指腹上挤出一滴血珠,分毫不差地滴落在拇指大小的检测盒下方的凹槽中。
所有动作熟稔地仿佛刻在本能里。
包括痛感也是。
“您的小孩初步判断将来分化为aha的概率会更大一些,这种事情无法进行医学干预;不是说孕期行为造成不同的变化虽然第二性是幼童时期才定下来的,但那只是因为腺体在这个时期才发育到初步成熟的地步,他跟第一性一样,在胚胎时期就决定好了的。”
纯白冰冷的色调最开始是与鲜红所绑定的,伴随着指尖一次又一次的刺痛,与医生从开始的耐心劝解、到最后带上不耐地唉声叹气,同时在贺止休脑中并行了许多年。
也让他在同龄人时尚还分不清第二性是个什么东西的年纪,能够事无巨细地说出每一性各自间的不同。
譬如aha的信息素更具有攻击性,oga的信息素更具有包容性,beta没有信息素;
但beta没有信息素却未必没有腺体,也有一种beta可能是腺体功能受碍而被迫成为beta。
“aha可真厉害,电视上呼风唤雨的都是aha,”
虚空中,那间时至今日、无疑是噩梦般存在的病房当空罩下,病床上的少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上沉重的相机,边遗憾嘟哝
“要是人可以二次分化就好了,我也想当个aha,也想感受下信息素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没得到回应的缘故,他又举起手中的相机朝向远处矮桌,咔擦一声轻响,闪光灯如白昼照亮满室,唯独桌前的小孩依旧埋头专心致志地写作业。
“你想当什么呀,”贺琛看向自己尚
未分化的弟弟“肯定也是aha吧。”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