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贞道“那边山腰桃花林处是同文馆,主要教授洋文,通晓洋务洋俗,学生多为商户人家、绅士人家子弟,女学生为主,同文馆五十名学生,便有三十二名为女学生,多有官宦人家的闺秀。也有些世家大族送了使女、小厮来学的。此处先生为闽州、粤州商行的通译,以及在津海卫四夷馆里住着的一些外洋藩国的使臣偶尔来兼职教学。”
谢翊含笑“善。如今外洋各国正想要与我朝通商,此类人才,亦是急需的。”
张文贞又指向另外一处梨花开得烂漫如雪之处“那一处为医馆,为医学生,这里学生来自国内各州府,都是慕名而来,多为家中世代行医的后人,来这里是听闻这里有西学医术,能动手术,亦能制药。这里因着考入不易,读的时间也长,日常考试极难。因此学生不算多,约有一百多人。先生有太医院的御医供奉、本地名医以及西洋大夫。”
谢翊含笑“朕记得,这里的女大夫和医护亦不少吧”
张文贞道“是,学生虽只有一百多人,先生也有三十多人,而因为开设有医馆,对外收治病人,因此也在津海卫雇了许多医护、医童、医工。学生亦可在先生带领下,在医馆坐堂诊治病人。医馆名为梨花馆,如今已小有名气,各州府不少病人千里迢迢赶来就医的。”
谢翊道“嗯,朕在京里都听说过梨花馆的伤药、治风寒头痛的药、止咳水效果明显。”
张文贞道“这些药主要是急救和日常小病用的,做成成药片更方便军中打仗携带和百姓日常用。”
谢翊又看向那一侧古色古香且围墙高峻的新楼问道“那边是”
张文贞道“东南方为四艺馆,依山而建,修了亭台楼榭,主要为女学生集
中住宿和馆学之舍,门禁派了守卫和婆子轮班把守。如今已有不少宗室贵女入读了。功课为琴棋书画,以及四书五经。请的都是大儒和名宿任教,和顺公主偶尔会过来督学。”
谢翊点头,又看向沈梦桢朕记得是令夫人在这里做四艺馆馆长吧,沈夫人棋艺大家,倒也极宜。”
沈梦桢道“内子确实供职四艺馆,不敢称大家,略通些弈棋之道罢了。”
谢翊看他面容拘谨,神游天外,自从他用无君论吓过一次沈梦桢后,他那点风流倜傥的灵气都没了,十分无趣,有些嫌弃“临海侯是你学生,他如今办学堂办得好,你也有功。今日来看过,国子监那边,你也当有所作为才是。朕看你这些年,颇有些懈怠了,虽说青出于蓝,但沈卿为礼部尚书,大司徒教化万民,不该失了锐意,怠慢敷衍国事。”
这语气就有些重了,沈梦桢连忙起身告罪“臣不敢,臣惭愧。”
许莼连忙亦站在他身侧同样躬身告罪道“皇上息怒,沈先生素日是极力支持学堂诸事的,派了许多先生过来授课。”
谢翊便道“看你学生面上还罢了。回去将国子监这边的学制、学科如何革新,也参照着拟一份折子上来罢。”
沈梦桢应了。
谢翊便带着臣子们又回了议事厅内坐下,命张文贞传了诸学馆馆长上来,一一见过,问了些馆学诸事。馆长们无论男女,皆落落大方,应对如仪,对答如流,谢翊果然又回嗔作喜,一一各有赏赐后,才对着诸大臣们道“卿等随驾来巡阅学堂,有什么问题,也可问一问。”
方子静看了眼许莼,问道“臣适才心里算了下,这学堂学费收得不多。但这几千名师生,吃喝住行,实习,先生束脩,我刚才看到甚至还有养马、练船、枪炮鱼雷等等军械军备开支费用,带过军的一看就知道要花许多钱。”
“看起来学堂耗费极大,不知这学堂修建和日常用项,是如何保障的那些什么学生去代工的,也都另外发工钱,那这利润从何而来总不能全靠债券吧这债券都是要还的,这收支如何平衡,不知临海侯可能为我解惑”
列位臣子们听武英公正问到了点子上,全都振奋起精神,往许莼面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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