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问张文贞“这船政学馆共有多少学生学什么功课的”
张文贞连忙上前指点着各处向谢翊禀报“船政学馆课程分堂课、船课,堂课有海道天文、升桅帆缆、驾船泅水、枪炮操演、水电鱼雷、测量绘图、制船造船等学科,另又有教导春秋左传战国策孙子兵法六韬等兵法。船课每年由津海卫水师营提督率学生乘船出海实习,途中对学生进行考核,记操行分。”
“船政学馆的学生最多,有一千多人,大多为当地军户、水师烈士子弟、渔民之子,他们来学船政,一则为找口饭吃,减轻家里负担,二则学点技能谋一条出路。”
谢翊饶有兴致问“减轻家里负担何解”
张文贞道“三年学堂,住宿免费、纸张课本免费、伙食费按月缴纳,若确实困难,粗粮玉米面馍馍和海带蛋花汤、青菜萝卜汤、腌菜都是免费的。春秋各发一套校袍,若实在困难的,可申请去艺圃工读,每个月领工钱。若是月考学业优异,可蠲免学费,也可担任助教、督学,兼职取酬。”
谢翊问道“大善也。艺圃是何地”
张文贞指向船坞旁边道“设在船坞旁,为学堂所办的工坊,面向津海制船厂、机器厂、织布厂、药厂、粉彩瓷窑、珠玉坊等工厂工坊,承接一些日常的绘图、制零件、捡药等琐碎工件,按件计费。”
谢翊又问“则如何管束学生”
张文贞道“立了校规于大门照壁上,学生进入学堂,便有督导口诵讲解教读学堂纪律,一条条需熟记背诵。每违反轻则抄书、罚站、检讨,重则记过、开除。课堂都有督学,一旦有违反课纪的,立刻逐出课堂,扣操行分,操行分扣到一定程度,又有相应的记过处分。”
谢翊微微点头,又问“其余学馆分别为何”
张文贞指着学馆建筑,一一指点“山下那里开辟了耕田的,那边是农学馆,教授四时播种、庄稼习性、桑麻果树等种植之法,除虫施肥等术。此馆学生多为本地良民子弟,家中务农,约有学生一百多人,馆长为太学的农学博士,及津海本地有学识的秀才、乡绅兼职。”
谢翊点头嘉许“天下百姓以农为本,农学馆极重要。”
张文贞又指点“西南侧为算学馆,商科亦设在其中,主要教授精算、几何、测量等学科。学生不少为商户子弟、本地吏户子弟,也有不少女学生,算学上有天赋,便也就读。这里学生甚多,有五百余人,先生也好请。
而且这一门的学费是最贵的,富商们仍然趋之若鹜,计划今年还要增收学生。”
谢翊道“善,算学大有用途,学费不可太高,以免将有计算天赋之子弟拦在学堂外。”
张文贞忙道“入学都有考试,前三者免第一年学费,之后每年末考试,都有奖学金,有天赋的学生不会被拦在外。”
谢翊颔首嘉许。
张文贞又继续介绍“山脚下为机器馆,此处主要为学习西洋机器、军械等造法,学生多为匠户出身,先生主要请的西洋的先生和一些船厂的老师傅,开设有修造、汽机、力学、水火学、轮机理法、推算绘图、格致化学等课程。”
谢翊问道“这学起来如何可有难度”
张文贞道“虽有些难,因着有些课文都是翻译过来的,但有些学生天生擅于这实操上,虽则问他理论不通,但造起机器来却极灵巧聪慧,因此倒是颇出一些奇才。”
谢翊含笑“此为擅实务,所谓知其然也,但致知在格物,唯有通晓其物理,方能知其所以然,还当多训练一些能通晓其理论的,我朝才能造出自己的坚船利炮。”
张文贞忙应道“臣遵旨。”
谢翊又指着桃花林处问“那里又是何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