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举宅后花园的小楼里,望洋兴叹的牌匾已显得有些旧了,但朱漆宛然。
从小楼的玻璃窗看出去,能看到已长高的银杏、枫树,初春天气里嫩芽初萌,绿意盎然。
这几年了许莼虽然升了官封了侯,却始终没有去更宽敞豪丽的津海卫提督府里住着,而是一直住在这稍显浅窄局促的提举宅里。但几年住下来,这里收拾得越发舒适,而能进来这楼里与许侯爷同桌吃饭的人,则少之又少,整个津海卫不过寥寥数人。
霍士铎坐在座位上望着远处的江海风光,心里默默想着自己正坐在令津海上下官场羡慕的望洋兴叹楼里,吃着临海侯亲手钓的鱼,这说出去不知多少人要羡煞他了。
刚钓上来的鱼最新鲜,清蒸了一条,油炸了一条,再把鱼骨头煎香熬出奶白鱼汤,鱼片揉了蛋清拌了盐胡椒淋油汆入滚烫鱼汤里,鲜香扑鼻。
许莼端着鱼汤喝了一口,笑容满面“好喝六婆我的好六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六婆正带着两个小丫头摆着果子点心,笑眯眯“侯爷喜欢就好,晚上吃烤羊排可好侍卫队的大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两只羊来,说是桂北的黑山羊,每日登山走石的,一点儿不膻,特别滋补。”
许莼道“他们如今交友广阔,自然有他们的门路,天天捣腾呢。如今海路通了,咱们吃这些南边的东西可方便多了。”
霍士铎在一旁先就着鱼汤,煎饼卷着油条吃了两卷进去,额上微微出汗,脸上却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上次不是还弄了些矮脚马来,挺好用的,耐力惊人,走山路竟然一等一,看着虽然不起眼。”
许莼道“而且花的钱也比去西域买的什么大宛马可便宜多了,我已命人在滇、桂大量采购矮马了,贺兰将军专门给我写了封信,说需要战马呢。”
霍士铎酸道“侯爷在津海卫,怎不先紧着兄弟们,倒先给西北送去,骑兵营这几年补了一大批骑兵,学堂这边马上又毕业一批,这马不够用,上次运来的,都先给了学堂给学生训练去了。”
许莼道“贺兰大哥那边说鞑子有些不太平,况且他亲妹子如今替我打点着海外生意呢,等咱们出洋的船队回来,就给你们添马,还有新式枪。”
霍士铎这才高兴了“果真什么时候能回”
许莼道“时间长了,这次听说走得更远了,都走到大洋彼岸,球的另外一边去了。”
霍士铎道“那长天又要害相思病了,难怪他现在操练手下越来越狠,人人听到盛三爷三个字都害怕。”
许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