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法,只能掀了衣襟上前跪下。
卢尚书问道奉诏问话请裕亲王谢瑞辨认匣子内是何物,请据实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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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内侍捧了一个匣子过来,打开放在裕亲王跟前。
裕亲王看到那匣子里的铁矿石,脸色已唰的一下变白了,手微微发颤,他按捺着发抖的声音道“老臣不认得此物。”
李梅崖忽然转过脸,指着上面牌位厉声道“老王爷你对着匡烈帝的牌位再说一遍”
裕亲王陡然一抖,下意识抬眼看过去,摄政王死后,小皇帝追封了他为匡烈帝,他的牌位摆在先帝文襄帝右侧,上面悬挂着他的画像,浓眉虎目,栩栩如生,仿佛瞪着他,中间的文襄帝亦同样漠然冰冷垂视着他。
他忽然浑身颤抖着,跪趴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李梅崖厉声道“谢瑞此物你可认得摄政王执此物质询于你,你如何答复的,亡魂灵前,据实回话皇上已派官员领大军查验皇陵,冀州巡抚与安平长公主尽皆已被捕,全家老幼尽皆押解往京城,一并受审老匹夫,天地有灵,神鬼无欺,你瞒得过吗”
裕亲王听到女儿和女婿都已被囚,大惊失色。
李梅崖双眸圆睁,一股气在胸中横冲直撞,楚微一见此物便也想起,确实曾在皇庄捡了几块形状奇异的石头,回屋放在妆台把玩,摄政王宠幸她时,看到此物,捡了一块放在袖子带走了。以摄政王的脾气,定然私下询问过裕王。
裕亲王满脸泪痕,浑身瘫软,向上磕着头“当年先帝命老臣主持修陵。在选定的龙穴处开挖后不多时,役丁们挖出了铁矿。女儿与女婿听说了苦苦哀求,想要将矿石卖掉,赚些妆奁帮补生活。我平生就这一女,一辈子清寒,当时藩地贫弱,收入微薄。女儿虽嫁出,但冀州苦寒,用度开支巨大,便想着横竖挖出来的土石来日也要回填,卖出一些不妨。”
“女婿便派了人过来,把持了挖矿事务,挖出的矿石即运出卖掉,但没想到那矿石越挖越多,直到先帝崩了下葬后,那矿石仍然未挖完幸而先帝下葬事宜都是我主持的,便瞒了过去。”
卢志勇大惊“在皇陵动土挖矿,是为大不敬啊老王爷”
皇陵是经过堪舆大师点过龙穴砂水,诸吉咸备的,百姓便是在皇陵砍树都要被抓了问重罪,老王爷是宗正,如何如此糊涂
裕亲王含泪道“都是女婿主持,老臣那时候虽然心知不妥,但大错已促成,只能越陷越深,当时也只想着不过是些偷卖铁矿的过错,我为藩王,这点矿产出售不算什么。”
李梅崖冷笑了一声“不算什么你女婿将铁矿卖给了北鞑,被边军查获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栽赃给了贺兰将军,满门抄斩,皆是你这所谓一时糊涂”
裕亲王嘶喊道“老臣确实不知女儿来报予我铁矿石在边境被查抄时,我才知道女婿竟一直私下以贺兰家的名义悄悄贩卖铁矿石。而当时贺兰一家触犯了太后,范家一直等着这个把柄,死揪着不放,当时我若承认
,那就是叛国通敌的大罪我只能隐忍不敢言。”
这下轮到卢尚书怒气蓬勃,他曾受过贺兰将军恩惠,今日被皇上忽然指使来秘密审讯裕亲王,他原本心里还犯嘀咕,不想沾惹这宗室的烂摊子。还想着到时候把审理的事推给大理寺和都察院便是了,自己只做个样子。然而此刻听到多年前冤案真相,他怒气勃发,双目虎睁“原来是你这老匹夫栽赃陷害”
裕亲王面色颓然,双唇颤抖“我当时亦上下奔走,想替贺兰一族脱罪免责,但奈何范家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