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红芪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凑近,笑眯眯道“对呀,你与清音情同手足,怎么灵印都不刻”
岑双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们不是红芪兄经手过的那种情况,而且你方才说的那些,并不能证明清音会临时变卦,他答应了的事,无论之后还想不想做,都一定会全力以赴,此行,他是重中之重,就算他真遇上了什么事,临时去不了,也一定会提前告知我们。”
毕竟,想要得到冥君放行,便需要持天宫令表明来意,可天宫令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的,如此才需要清音仙君手持江笑的任务,光明正大地借一个出来,若仙君突然反悔,他们就是偷溜进了冥府,也拿不到那把特殊的剪刀。
红芪道“你就这么肯定”
岑双漫不经心道“我只是相信他的为人。”
红芪坐了回去,也支着下颌,道“但愿如此。”话音落下,忽然又想到什么,红芪猛地翻起了袖子,一边翻一边道,“既然他们被事情绊住久久不至,不若我们来看这个”
岑双被他的动作吸引,探头过去看他的袖子,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在袖子里偷偷打开如意袋的,就见对方速度极快地从里面掏出了一册又一册书稿,抓出了一把又一把竹简,一股脑就往岑双面前堆。
桌面被他堆满了还不罢休,拖过一边的凳子继续放,直到连凳子上都放不下了,才在周边食客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住手,拍了拍一凳子的书册,满足道“这些都是我殿中那些家伙的新作,尚未给琉璃斋送去,老岑,你既是我知音,当与我共赏”
岑双原本还是懒洋洋坐着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劲了,随手拿过一本离他最近的书,不过刹那便翻阅完毕,抬起头时,与红芪一样满足,夸赞道“红芪兄殿中当真是人才辈出,方才这本白虎将军的故事,可谓妙笔生花,深得我心。
“骑白虎的少年天生神力,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最年轻的将军,他勇猛又忠贞,即使主上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他也能为了所爱断然拒绝,即使所爱不过是他的侍女,他也能力排众议娶她为妻,叹只叹造化弄人,他所深爱的女子,在他离开后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待将军归来,妻儿都成了枯骨,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将军心灰意冷,便携白虎归隐,可叹。”
那本白虎将军,红芪大约也看过,所以他同样感慨,道“此作乃是由一则民间故事改编,这般结局固然令人遗憾,却无力更改。”
听此一言,岑双更加惋惜,当即再看了一遍。
难得的阅读时光,岑双看得很上头,因为在这一个月内,他同样忙得脚不沾地,莫说看
这些杂书,就是检查灵台的空闲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一次招来了医修,未等人查看他的灵台,寒星便闯了进来,抱着岑双的腿就开始哭诉,说北寒漠地那个恶霸因为觉得他们丢尽恶妖的脸,抓走了他的弟弟盛落,还扬言要将之清蒸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岑双帮他们讨回公道。
北寒漠地,便是第三恶妖暮辛的领地。
由于寒星哭得实在凄惨,岑双怕他偷偷用自己的袍角擦鼻涕,便一脚将之踢开,又觉得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丢了原著里的逼格,显得之前短暂站过双子清这个c的自己也很不明智,干脆两步走近对方,在人迷茫的眼神中一脚将之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
大抵是他那一脚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力道大了点,以致于身后柔弱不能自理的医修战战兢兢半响,白眼一翻,昏了过去,于是这难得一次的空闲,也泡了汤,后来正式对上北寒漠地,就更没有时间管什么新毛病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