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群芳盛会结束后,红芪与清音只见过三次。
姻缘殿差事繁多,红芪作为姻缘殿主,平素轻松不到哪里去,并没有多少时间专程去寻清音仙君闲聊,而清音也忙于灵宣殿的卷宗任务,来去匆匆脚不沾地,二人能在天宫遇见的几率都少之又少,三次会面,还都是在灵宣殿撞上的。
红芪本就是个自来熟,遇见谁都要大嗓门地喊几声,将人叫住再说上几句话,遇上清音自然也不例外,三次撞见,他都将人叫停,又三次都与他聊起岑双
岑双倒茶的动作一顿,笑问“你与他说我作甚”
红芪道“那不是因为我与他其实算不得多熟悉,老萧又同我说过,你俩关系不错,既如此,我寻他说话,不就先从你聊起了哎,你莫打岔,听我说完。”
那时红芪将清音叫停,首次与他提起岑双,果然很快便进入了话题,虽然他二人一个话多一个话少,但也算相谈甚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清音还主动询问了江笑那边的进度;
第二次,是清音刚接了新的卷宗任务准备离开,红芪有事去灵宣殿寻其殿主,两人恰好在殿外撞上,红芪如上次一般叫住了对方,再次以岑双作话头,可这次两人半天才聊上不说,清音似乎对冥府一行不再关心,莫说主动询问,就是红芪特意提了,人也只是点了下头,冷淡得很;
第三次遇见,是红芪从灵宣殿出来,清音回灵宣殿交任务,红芪再次叫住对方,一如既往提起岑双,可对方这次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了,说话时也是礼貌和气,却十分注意距离与分寸,比起上回还能流露出比较明显的冷淡态度,他这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反倒更添疏远。
红芪接过岑双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总结道“说白了,就是最后一次见着他,不管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他的态度,都像回到了群芳盛会刚开始的时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提谁都不好使对了,还有个事我觉得也得跟你说一下,就是头一次见面时,他是直呼你名讳的,到了第二次,却唤你为尊主,前日见着他时,便只唤你妖皇尊主了。”
岑双道“按你这个形容,听起来像是失忆了。”
红芪却道“并非如此,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也有过这样的怀疑,甚至还怀疑他是否被人假扮了,便几次试探,多番询问,最后证明,他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清音仙君,记忆也完好无损。”
岑双听罢,没有回答,只是那只同样用了障眼法,所以指甲变得与普通人一样的左手,无意识地摆弄起了桌上的折扇。
倒是红芪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狐疑地看了眼岑双,问道“该不会,是你与他起了争执”
大约是觉得他这句话好笑,所以岑双笑了一下,道“自上次群芳盛会一别,这一个月内我都不曾见他一面,能争执什么”
红芪“哼”了声,摇头晃脑道“谁知道你们见面了没,就算没有见面,难道还不能用讯灵争执吵架了就我所见,如果一对有情人起了争执,
在见不到本人只能用讯灵传音的情况下,反倒吵得更凶,我姻缘殿就经手过不少这等事例,本来一段好好的姻缘”
“你且住口,”
岑双扯着嘴角打断他,道,“这个比喻很有问题,我与清音患难之交,情同手足,你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还有,我与清音没有互刻灵印,如何讯灵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