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沁泪挂着薄红,明明不带任何情绪,莫名地叫人品出几分可怜。
“还难受吗”宋衡阳睁眼的瞬间沈致就换上了担忧的神情,琥珀色眸子流露出的温情如同枫糖浆,看着就使人品出植物天然甜味。
宋衡阳摇摇头,目光游移到沈致空了大半的瓶子上。
沈致毫不避违扬扬手中饮料,“不好意思,手边实在没什么东西,只有这冰镇饮料,还被我喝过,你要是介意”
沈致故意停顿,果不其然宋衡阳立马接道“不介意。”
介意也没用,沈致就是故意的这么干的。
“那好,你从这儿休息,我先走了”,沈致动动胳膊,示意抓着他衣袖的宋衡阳松手。
宋衡阳松开手,衬衫的质地在指腹稍纵即逝,他的脸还是苍白的,没完全缓过来。
沈致起身的时候,下方传来微弱的声量,“学长,你剩下的水能给我吗”
沈致一怔,把手中的水递给宋衡阳。
之前被宋衡阳落面子的科普已经完完全全被沈致揭过去了,刚才宋衡阳夸夸其谈,现在不仅要靠他的水续命,还求他把剩下的水给他。
沈致心情都舒畅起来。
沈致微微弯腰,金黄微蜷的发丝垂在耳边,在细白如玉的侧脸勾勒出金黄的线条,温润关怀的神情在此刻有些醉人,“要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拿一瓶。”
“怎么不给我拿一瓶,会长大人,在这儿跟学弟献殷勤呢”突兀的声音横插进来,俱是不着调的挑衅。
沈致转过头,不是秦定卓又是谁呢
“饮料是给军训的新生准备的,秦同学要是差这一口也可以去领”,沈致对秦定卓可就没什么好脸色,装也装不出完美无瑕,神情都冷淡下来。
秦定卓五官硬朗,浓黑的粗眉下压,眉梢天生就带着桀骜不驯的混不吝气质。
秦定卓舌尖抵腮,恨不得啐沈致一口,他烦死了沈致这副死出。
整天装得笑眯眯的,看上去好像跟谁都能交谈甚欢,偏偏到他这儿,装都不想装,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活像自己把他怎么着了似的。
“老子不差这一口饮料”,秦定卓吊儿郎当地掐着腰,往前走了几步,俯身低头对着沈致纤长的睫毛吹了
口气。
浓密的睫毛像是蒲公英种子,颤巍巍地就散开了,睫毛根部是湿润的,撩拨上一层雾气。
秦定卓离得很近,甚至都能看清沈致脸上细小的绒毛,安安静静的,竟然感觉现在的沈致有些乖。
“会长大人,我差的是你嘴里那口”,秦定卓笑嘻嘻说完,看着沈致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看到沈致不舒服,他就高兴了。
沈致没退没避,掀起眼皮直直看了过去,清醇的琥珀瞳孔倒映着秦定卓略带嚣张的脸。
秦定卓愣了一下,笑容微敛,下意识避开沈致投过来的眼神。
“我说过我不喜欢男的,别再开这种恶心的玩笑了”,沈致柔软的唇珠碰撞着水红醴艳下唇,吐出的字跟刀子似的喇着人的肉。
秦定卓登时变了脸,重复道“恶心”
沈致见秦定卓黑脸,眉眼柔了下来如花隔端,隽秀温雅的脸如同早春三月的清风,含着沁人心脾的笑意,不由得叫人晃神。
“确实挺恶心的”,沈致勾起唇角,细长的眉颦起,好像真心实意这么觉得。
“沈致,你他妈的真敢说”,秦定卓咬着后槽牙,像是暴怒中的狮子,充满了戾气。
另一个当事人,沈致,清风明月地站在原地,丝毫不在乎秦定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