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软害怕江森会改变主意不来了,每天都会打电话提醒他。
一次两次三次,超过三次以上的哭诉,渐渐变成了挟恩求报。因为手握着救他一命的恩德,所以不停地所求回报。江森在连夜转车抵达南城,见到好端端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的苏软,心里的烦躁达到了一个顶峰。此时不论苏软说的有多好听,江森都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
“我现在当面跟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苏软欲哭的表情骤然一僵,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又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疑惑,江森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她都已经出车祸了,这么可怜,为什么他不会心疼她
大概是看出苏软的疑惑,江森冷声说“我并没有求你救我,另外,我给了你救我的谢礼。”
江森说的是那只手表,被苏软救的那天晚上给她的。
那东西是十八岁那年罗三爷为了拉拢他,花百万买的劳力士手表。江森本来不愿意收,但想到以后走到绝境的时候可以拿去二手市场换钱,就一直戴着。
那天被苏软救了,他就摘下来给了她。苏软虽然哭着说不想要他的东西,但收了以后就没有再还给他。
现在提起这个东西,苏软表情变得奇怪。
下一秒,苏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落下来,像是被羞辱,更多的是委屈。
“我没有,江森哥哥,我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苏软否认自己的举动是挟恩图报,她强调,“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遇到了困难就想到你,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你以为我是在要求你做事吗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就走吧”
苏软说这个又软又硬的反话,就是想让江森羞愧。为自己小人之心的猜测给她道歉。
结果江森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真的站起来了,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苏软愣了一下,脸一瞬间煞白,她连忙伸手去抓江森的胳膊。
但江森是做什么的打手,身体的反应速度都不需要经过大脑处理。苏软手捞过来的瞬间,就被他给闪躲开来。
苏软怕他真的跑掉,追得很着急,一时间忘记自己典当气运现在动一下都有可能命丧当场。小脑平衡能力弱的,脚绊到桌子的腿。整个人像失去平衡的烂尾楼一样向前摔。
而她的正前方,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壶滚烫的开水往旁
边走。
连江森的胳膊都没抓到,她撞到了前方提着热水壶的服务员。撞得角度太正位,服务员闪躲都闪躲不开,那一壶开水兜头兜脸地淋到了她身上。
接近100度的沸水浇到身上,可以在一分钟内烫破人皮。
室内开了空调,苏软穿得本就少。那一壶水烫得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人摔倒在地上,疼得疯狂地打滚。
江森回过头就看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连忙又走回来。
但此时,苏软已经不让人碰她了。
开水太烫,她胳膊上的皮肤都被烫熟了。碰一下会粘掉一层皮。
没办法,只能打120。
好歹医院就在旁边,出车都不用。医院里直接来了两个医护人员,扛着担架将苏软给快速抬进去。江森连话都还没说几句,苏软已经被送进去急救。
等手术室的急救红灯关闭,昏迷的苏软被推出来,已经是凌晨。
江森茫然地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他不过是转个身,苏软就遭遇了这样的意外。愧疚吗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