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犯难了,早知道他应该向那个老东西打听几句,不过根据他们对自己的厌恶程度,郁秋是当然从那里讨不到一点好的。
就当他为此头疼时,郁秋倏地敏锐地察觉到周遭发生出细微的动静。
“谁”
傅又驰倒是不慌不忙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嘴角始终挑着让郁秋反感的笑,不紧不慢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警惕。”
郁秋秀玉般的眉蹙得更紧了,明明也算是一张清隽英挺的脸,可笑起来却偏偏惹人发厌。
“你跟着我做什么”郁秋嘴唇抿直成一条线,语调尖锐发冷。
傅又驰走了过来,乐不可支地说,“我反而还想问你呢,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做什么”
郁秋“关你什么事”
傅又驰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笑,他凝视着郁秋脸上那道难以遮掩的伤疤,宛如化脓的包被人挑开般,胸口隐约闪烁着微妙兴奋的感觉,“之前你求我时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目的到达了,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没心肝呢。”
郁秋目光不善地与他对视,胸腔剧烈起伏,对他倒打一耙的事情很是恶心,“因为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你是个变态。”
真是恶心。
那会儿他想尽办法要来到这里,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一种蛊,种下以后就会让任何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他求了很多人,认识的同学,友善的老师,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是根本不会去找傅又驰。
傅又驰是谁啊,是学校尽出风头的人物,是郁秋和他站在一起都会将自己显得相形见绌的名人。如果不是听说他待人温润和善,处事秉公执正,郁秋根本不会将自己的脸面全都抛干净了去找他。
那时郁秋抱着一丝侥幸,甚至用上了求人时低声下气的语气,表示如果对方让他加入这个项目,他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傅又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反问了他一句。
那时傅又驰也是露出这样的眼神,用手指轻轻地挑开他额上的黑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他脸上那道瑕疵破相的疤痕,指尖轻柔地抚摸着,流露出一种对于残缺美感的极致追求。
“你这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妨直说,说不定我一样可以帮你呢”傅又驰笑面虎似的看着他,漆黑的眼描绘着他额间犹若瓷器破裂般的美感,语气沉缓拉长“只不过”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任何东西,都是得付出代价的。”
郁秋冷笑一声,“有些当,上过一次就够了。”
他不愿再与傅又驰多说,果断掉头就走,可是才迈出一步就被傅又驰擒住,他手段强硬竟然不顾郁秋意愿擅自扯开他的衣领,露出后肩胛骨上一副糜丽且绝艳的刺青。
阴冷的毒蛇盘旋在绽开的花骨朵上,正露出血口张着獠牙,分叉的蛇信子吐得长长的,显现出绮丽又妖艳的画面。
“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傅又驰评价道,肌肤上刻画的蛇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得仿佛跟郁秋一样,果然,毒蛇就应该阴刻在蛇身上,一眼望去相衬至极。
“该死。”郁秋一把将傅又驰推开,黑润的眼睛恶毒地瞪了他一眼,拢着凌乱的衣服立刻就往人多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