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你容忍太久的。”对方终于开口,却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早点把萩原研二那个问题直接抹除掉,现在看来,当初还是有些太过心慈手软了。
然而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像在沉默听训的野格酒直接朝他举起了手里的枪,琴酒眯起眼,在无数次枪林弹雨和死亡擦边中磨砺出来的本能让他迅速地在第一时间举起枪给予回击
砰
两声枪响同时发出
琴酒的动作更快,子弹直接击中了野格酒的的肩胛骨,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稳住,仍然扣下了板机。
远处的石壁后传来一声哀嚎,对方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但还没有立马死去,又努力手脚并用想要往外爬走,没有一枪毙命,这绝不符合野格酒的枪法水平,或许是刚才他的那一枪严重影响了她的状态。
琴酒立刻回过头补了一枪,对方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之后就再也不动了,只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她刚才开枪是为了这个人。
无言的烦闷感在瞬间如风吹乌云,陡然消散许多,琴酒一把抓住往下踉跄的野格酒,脸色还绷着,语气却已经放缓了不少,“我记得刚才开枪打中的只是你的肩膀吧,总不至于膝盖也被抽掉了。”
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大概是装出来的,说不定想要借此机会朝他要好处,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但是这次的确是他开枪打伤她在先,也不是不能略微让步,容忍一下她合乎情理的贪心。
实际上也的确手下留情了换作是其他人朝他开枪,恐怕早就已经死无全尸,根本不可能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琴酒抓住她的手,总感觉有些凉得过头。
“在警察那里待了这么久,你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他嘲笑了声,试图伸手让她站好,“看来那些警察的训练方式也不怎么样。”
湿润的、让人不适的黏黏稠稠的触感落在手上,就像一条凉凉的蛇在皮肤上游走,他下意识捻了捻,把手缩了回来,“你又在搞什么东西”
借着山洞里昏暗的光,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手,上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琴酒猛地看过去,又忽然有些不确定道,“野格酒”
哒的一声,对方防毒面具上的过滤罩盖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在脚边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圈之后停在了那滩血泊里。
琴酒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苍白到透明如纸,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戳破,她的眼角口鼻不断渗出鲜
血,几乎是像没关的水龙头一样源源流出来,没了面具的遮挡,不再像刚才那样淅淅沥沥滴落下去,反而随着不再忍耐的咳嗽直接奔涌而出,直接浸染透了身上的衣服。
他接住她往下摔倒的身体,有些无法接受,“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防毒面具会”
他的手被抓住了。
那双已经被鲜血模糊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她会走错方向,大概那个时候就已经什么也看不清楚。
“嘘。”
已经不需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