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崔明秀要见她,她和崔明秀最后一次见面,崔明秀差点死在她手上,她们之间早撕破脸,只剩仇恨,崔明秀要见她必是不安好心,苻琰不在东宫,崔明秀又要随皇帝去洛阳,大抵是想趁着要出长安的空档,想置她于死地。
崔明秀几斤几两,崔姣很清楚,她如今有皇帝撑腰,崔姣不及她厉害,真对上了,她吃亏,但若借此良机出逃,还能嫁祸给崔明秀,苻琰还能给她报次仇。
虽说是不太厚道,可谁叫苻琰困着她,都是他该的。
崔姣喜滋滋的。
家令一脸愁,“太子殿下去了长安县,娘子一个人可得小心。”
崔姣嗯了嗯,敛住笑跟家令轻轻道,“妾此去不知祸福,若不能再回东宫,还请荀家令转告殿下,不要为妾触怒陛下,妾想殿下能顺颂时宜,此生安康喜乐。”
家令听的眼眶都红了,抬袖子擦了擦眼,点下头。
崔姣便命人进来梳妆,特地在鬓发里多簪了两根尖锐的发钗,以备不时之需。
装扮好后,戴上面纱,出来才见院里热闹没了,下人散开,只停了一辆马车,崔姣上了马车,车夫调转马车出院子,再驶出东宫,这车夫是崔明秀派来的人,进了重玄门,就有两名宫婢在等候,崔姣捂着肚子下来,艰涩的告诉她们,她吃坏了肚子,想如厕。
宫婢嫌弃的遮着鼻子,催促她赶紧去茅房解决,只给她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大明宫她来过几回,茅房她也知道在何处,茅房毕竟脏臭,是在重玄门外,宫婢盯着她出了重玄门,一路跟到茅房外。
崔姣进去后关上门,这间茅房有一个向后的通风窗口,开的很大,不算高,崔姣爬了出去,拔下发里一根簪子,忍着疼划破手指,在簪子上多沾点血,然后扔到地上,一溜烟跑没了影。
两宫婢干等着,一盏茶的功夫都过了,崔姣还没出来,两人不耐烦的敲门,也不见崔姣回声,那门关的结实,她们也撞不开,遂绕到茅房后面,朝窗户里看,哪还有人,再往周围看了看,实在瞧不见人,就回去复命去了。
崔明秀这里等着崔姣进宫,她已想好治她的办法,只要她来,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崔姣上次诬陷她,这次该轮到她了。
可那两个宫婢回来说崔姣不见了,崔明秀勃然大怒,命人把她们带出去给了一顿打,便只能忍着怨气,收拾东西随皇帝出发去洛阳。
苻琰午间回的东宫,长安县不在城里,途中遇见不少新奇的小食,他买了不少回来,可回宫以后,内室里崔姣不在,西暖室崔姣也不在。
家令抖擞着回他,“宫里的崔贵人说要见崔娘子,仆不敢不从,崔娘子临出东宫前与仆说,让殿下不要为此事触怒陛下,崔娘子只想殿下安康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