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朝左朝右看,不见东宫家令,便让人去传。
家令就在殿外,一听叫他,赶忙进去。
皇后问家令道,“你常跟在三郎左右,三郎与那女官到底是何关系,你应当最清楚。”
家令讪讪的看了看苻琰,苻琰一张脸青白难看,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迭起,但家令还是得说出来,这样才能让这一众大臣放心。
家令道,“她是太子殿下的侍妾,深受太子殿下宠爱。”
苻琰有侍妾,那就表明苻琰是个正常男人,众臣也便不再对将来太子的子嗣担心。
皇帝两侧胡须动一动,冲苻琰道,“你起来。”
苻琰慢慢起身,还是沉默。
皇帝扶着额头道,“朕的头太疼了。”
真疼假疼不知,但他一喊疼。
皇后朝左右招手,便有宫人扶他出太极殿,龙辇停在殿外,他坐上去就出了太极宫,回大明宫去了,两宫婚宴成了一场闹剧,太子妃成了皇后的义女,这事也添了不少谈资。
当晚皇后将陆如意带回蓬莱殿,陆如意行了大礼,这母女名分才终于定下来,皇后又向皇帝请封陆如意为县主的旨意,皇帝在隔日发下去了,引得长安城内议论纷纷,大梁有规制,亲王之女才可被封做县主,陆如意的父亲仅是五品秘书丞,但陆如意如今做了皇后的义女,这县主封的也无甚异议,陆如意虽做不成太子妃,但成了县主,陆家又是一片欢天喜地,自不必说。
这晚,苻琰从太极殿回东宫,家令看他脸色惨白,猜测背后伤的不轻,想着要请医师来给他诊治,但苻琰只冷视他道,“去把侍奉崔氏的三个女史叫来。”
南星三人进屋,战战兢兢跪地。
苻琰便问她们,“崔氏去了何处”
他此时语气已是极压抑,三人若有隐瞒,都会招致盛怒。
南星回道,“她没告诉奴婢等人去何地,但她说若有缘还能见到,会请奴婢们吃清河小食。”
清河。
苻琰半闭了眼,眼下长安城门紧闭,崔姣和那
个奸夫出不去,不可能回清河,他们一定窝在某个角落里,情人相见,干柴烈火。
他猛地一拳砸到案桌上,正好将桌上一颗翡翠狮子砸碎,手上梭出数到细小血口。
唬得她们全趴在地上不敢再吱声。
苻琰从墙上拿下一把削铁如泥的环首刀别在腰间,身披大氅,命家令去把那见过崔姣与奸夫的小童叫来,他要去大安坊找到崔姣和奸夫,他要当着崔姣的面,亲手斩下奸夫的脑袋
家令看他一身悚然杀气,知是去捉崔姣,可他身上有伤,家令跟在后面急道,“殿下,您要捉小娘子,随便派个什么人去都行,您背上的伤得让医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