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嘴上虽说任皇帝打苻琰,但也是忧心,毕竟皇帝能气的下手打人,王贵妃若再从中挑拨,就是废太子也不无可能。
她在陆如意手上拍一拍,宽慰道,“你这孩子懂事,我真是属意你这个儿媳妇,奈何三郎是个死心眼,看不到你的好,我知道你委屈,这婚退了,于你名声有损,往后再谈亲事也会惹非议。”
她停了停,沉思片刻,说,“我想收你做义女,不知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义母”
陆如意欣喜不已,有皇后做她的义母,她与苻琰就算退婚了,也不会被人揣测过多,她立刻要跪下给皇后磕头。
皇后道,“不急,行大礼的时候你再给我磕头也不迟。”
她召来一个宫女,让其给陆如意重新换衣梳妆,陆如意脱下了褕翟,穿一身禱裙服,妆容也换成淡雅素妆,便与皇后手搀着手前去太极殿。
太极殿上,皇帝打苻琰足有一十来棍,打累了,喘着粗气问苻琰,“朕问你,你还退不退婚”
苻琰的脸白如金纸,“臣请陛下撤回婚约。”
皇帝气昏了头,遂口不择言道,“你那不容女人的病是不是又犯了”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这话近乎是羞辱,关于太子那个不喜女郎近身的传言又涌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苻琰神色发木,缄默无声。
皇帝道,“你别怪朕狠心,要是真又犯了这毛病,这太子你也不必再做了”
座中大臣神色各异,若真是这毛病发作,苻琰确实不宜再做太子,毕竟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延续皇室血脉,后宫佳丽三千可都是女人,他若是总犯这病,于子嗣无益,就算他再有君王风范,也不能让他登临帝位。
是时皇后携陆如意进殿来,皇后一脸喜色,与皇帝道,“陛下,休怪三郎,六娘这孩子,已被我认做义女,三郎与她已成兄妹,如何再做夫妻,实是他们有缘无分。”
陆如意冲皇帝行礼,也露出笑容道,“蒙义母垂青,臣女荣幸之至,太子殿下当另择太子妃。”
皇帝觑着陆如意,再看看皇后,也不像是作假,遂黑着脸问,“太子要退婚也是因这缘故”
皇后和陆如意不约而同点头。
皇帝将信将疑,“不是他犯病了”
皇后要笑不笑,“三郎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说三郎有病陛下听了什么人挑唆,就觉得三
郎有病了,三郎从小到大身体康健,陛下听旁人胡言乱语,自己的儿子也不了解么”
皇帝还真不了解,他对这个儿子从不上心,苻琰十多岁时,因为傅母的事,就不喜女人靠近,他就记得这毛病了。
皇帝这会酒已醒了大半,皇后语气不中听,他听得不舒坦,“朕不了解他他是朕的儿子,朕不了解你了解”
皇后被他呛了一声,大庭广众下,皇后懒得与他吵,便道,“既然陛下了解三郎,怎不记得三郎身边有侍妾”
皇帝摁了摁太阳穴,记起来太子是有个美貌娇艳的侍妾,先时还同襄王打马球,打的襄王节节败退,那曼妙身姿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被吸引到了,就是可惜跟了太子,他当父亲的,也不能惦记自己儿子的女人,遂就抛之脑后了,现下又想起来,皇帝是会自己找台阶下的,“那不是东宫女官又成他的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