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意从进五间厅到出来都是心神不定,待回屋里,她与崔姣道,“你看没看出来,王贵妃好厉害的人,皇后殿下不及她”
崔姣慌忙检查周遭门窗,发觉都关好了,才小声道,“六娘子别说这话,小心隔墙有耳。”
陆如意点点头,心下忐忑南安,太子与襄王势同水火,太子能压得住襄王,可皇后未必能长久压得住王贵妃,她嫁入东宫以后,不仅要应付皇后和太子,还得与王贵妃较量,她没有把握和王贵妃这样的聪明人过招,王贵妃一旦彻底笼络住了皇帝,皇后和太子以及她都会岌岌可危。
崔姣看她失魂落魄,也不便再说,退出房让她静思了。
她往自己屋走,至屋前,见家令等候在此,家令笑道,“崔掌书,太子殿下有请。”
崔姣看了看守在门外的阿秀,道,“你下去睡吧,不必等我。”
阿秀便回屋睡了。
崔姣跟着家令转到太子的寝宫,进去前,家令笑着对她说,“还请崔掌书好生安慰殿下,某让厨下做了许多好食,明日崔掌书路上带着吃。”
东宫内坊的宫官里,崔姣对家令是极敬佩的,家令无论跟谁都笑眯眯,从没给她们这些小女官气受。
崔姣道谢了声,便进房中。
屋里只有桌前留了盏灯,崔姣进房里,本以为苻琰会躲在里面哭泣,却未料他竟然在执卷奋笔,就是脸色凛若冰霜,身上那被泼了酒水的衣物也没换下来。
还是置气的,兴许也有难过。
崔姣轻轻挪近,跪坐到他身边,双手握住他那只在写字的手,道,“殿下的衣服脏了,妾服侍殿下更衣好不好”
苻琰紧抿着薄唇,停下笔任她抱着自己的手,半晌未动。
崔姣抢过他手里的笔,牵着他起身,他们一起进了更衣室,她为他剃掉腰带,脱掉那件脏掉的外衫,再脱掉朱红里衬绛纱袍,一点点的剥开露出他的胸膛,她双手抚摸着那冷矜侧脸,踮脚去吻他,在他唇际唤他三郎,她说,“三郎是世间最好的郎君,刻在妾的心上,值得妾剖心珍藏。”
苻琰蓦然抬起胳膊搂住她,她才感觉到他的双臂在发抖,她听到他在悄声叫她牙牙,叫了好多遍,她觉得有点好笑,顶天立地的郎君,被自己父亲骂的回不了嘴,却要躲在她的怀里求安慰。
崔姣象征性的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试着道,“乖”
苻琰当即拨开的手,在那粉唇上极凶的咬了一口,“别拿孤当三岁小孩,孤是你的丈夫。”
崔姣疼的一唔,什么丈夫,陪他玩了把成婚的把戏,他还当真了,有父母媒妁之言吗占尽她的便宜,现在连她丈夫的名号也要抢,等出宫了,她就另找丈夫。
但现下她是没空想什么丈夫不丈夫了,她勾起了苻琰的火,还得她帮他熄了,分明要穿的衣服,全掉了一地,混乱中就栽进了温泉中。
泡了一夜温泉,清早崔姣晕头晕脑坐上马车,陆如意没上来,她上了苻琰的轺车,崔姣困得哪管其他人,上了马车继续睡。
轺车内,陆如意在与苻琰商议。
“崔掌书温柔可亲,妾很喜欢,妾想认她做义妹,从妾家人,待殿下与妾履婚后,妾想东宫女眷亦该分封,崔掌书是东宫旧人,妾想为她跟殿下讨一个良媛的封号。”
她这是表态,她已经知道崔姣是苻琰的侍妾了,而且很喜欢崔姣。
她喜欢崔姣,苻琰便冷了眼色,崔姣是他的女人,不是她这个太子妃的,崔姣的名分他早就定下了,是他的承徽,只服侍他一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还讨要良媛2的名分。
她莫非对崔姣另有想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