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与陆如意在孙府歇了一夜,第二日早出府,出府前见有不少婢女把花房里的炭都搬走了,听孙二娘说,她父亲昨夜听到崔姣那句话,立刻就要撤了花房
。
回了新居,当天用午食时,当着苻琰的面,陆如意将崔姣夸了一顿,崔姣脸都被夸红了,但见苻琰沉着一双眼,心想他见不得她们好,她被陆如意这么夸赞,他指不定又把气撒她头上。
果然夜里,她就被苻琰狠狠撒了回气,她抱着他的肩膀哭的颤颤巍巍,到后半夜他的气才算消了大半,搂着她坐在书案前,非要她伴读,时不时再亲亲摸摸,折腾的她瞌睡连连,才又听他问起话,“为何一夜未归”
这不是废话,昙花夜里开,长安一入夜就宵禁,她回得来么
崔姣软绵绵的靠着他,掰着他的手指泄愤,嘴上却无辜,“看完昙花已经宵禁了,妾回不来。”
苻琰反手把她两只手握手里,又低头吻到她的嘴唇上,两人接了个极漫长的吻,到崔姣快透不过气他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嘴巴上再啃几下。
“下回不许再跟她出去。”
崔姣唔着,伸着小舌示好般的跟他的大舌头贴贴,然后又被风卷残云了一番,她真的好想给他两捶,亲人的时候像吃人,跟没吃过饱饭的饿鬼一样,谁受得了
崔姣吁着气被放开,还记得这几日的事情,便和苻琰都交代了,再委屈道,“妾这是无妄之灾,都不想跟他们来往了,他们还要缠着妾。”
苻琰揉揉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边,继续处理剩下的政务。
崔姣心里犯嘀咕,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还是他觉得事情太小,懒得搭理。
问也没得问了,她还想着跟他多告告崔氏的状,说不准他还会帮她收拾掉崔氏,但她又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她就一个侍妾而已,她在心底小小叹一叹,她是想报仇的,但阿兄明显比初时颓唐不少,长安能人辈出,她也不能太逼着阿兄,但是阿兄高中不了,就意味着他们报不了仇,能忍下这仇怨,安生过一辈子算好,可总是气不过的。
她思绪有点乱,还是打算要问问崔仲邕,他近来到底怎么了,对了阿兄家传的那副梦窥钟馗捉鬼到时候也带给他,他见了一定高兴。
崔姣渐渐昏昏欲睡。
苻琰垂头看人,她的眼睫随着呼吸一翘一翘,脸颊晕着红,嘴唇鼓了鼓,他禁不住凑近去吻,但又忍住了,还是直板板的坐着,看她看的移不开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毛病,明明才一天没见。
他心底立刻有个声音反驳他,是一天一夜三个时辰一刻钟没见。
见不着人,他整颗心都不得安宁,但只要见着人了,他浑身的烦躁都被抚平,现在他的妇人被他抱在怀里,他竟然感到满足。
他决定要冷她两日,家令今天劝他多与陆六娘相处,来新居这么长时间,他只惦记着崔姣了,是时候分些心出来给陆六娘。
崔姣是被摇醒的,她还睡在苻琰怀里,往窗外看,乌漆嘛黑,屋外家令在说话,“殿下该起来洗漱了。”
原来已经是寅时了,苻琰还得去上值,皇帝如今把大半朝政下给他,即使不
是上朝日,他也得早起去署衙上值。
寅时都算迟了,若是上朝日,四更天就得起,寅时就得候在午门前。
书案上的公文都批阅好了,摆成高高一叠,崔姣看他眼下有一点青色,猜是一夜没睡了,也是他自作自受,非跟她没完没了,年轻健壮就能这么不知节制,把她的骨头架都要折腾散了。
崔姣伸着手指戳一戳他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嘀嘀咕咕,“殿下不睡觉,都长胡子了,看起来老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