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的叹一口气,说,“也是我活该,听刘傅姆的话真去找殿下,殿下看到我这身打扮就已不喜,我还往上凑,殿下没给我好脸让我出去别打搅他,脸都丢光了。”
昏退不掉,她早已想过本分做个太子妃,这次刘傅姆让她放下矜持亲近太子,她也只能照做,原本就知道太子其人冷漠,但没想到这么没面子被明着放话赶了,她哭就是觉得丢脸,他们陆氏也算书香门第,世家女郎的一言一行都堪称典范,她做了十七年举止端庄的女郎,头一遭出大格,丢大脸。
她现在惹太子不快,太子如果因此退昏,虽也如了她的意,可她的坏名声也就散播出去,以后想再找门好亲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崔姣想到那种场景,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她之前也被苻琰这么赶过,但她脸皮厚,根本不放心上,陆如意脸皮薄,就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大概也怕苻琰不喜。
“殿下惯来脸冷,也许他是政事忙碌,无暇顾及六娘子,六娘子别放心上,妾在东宫这几个月,也见过殿下的食客打搅了殿下,被殿下赶出书房,但事后,殿下也没记怪食客,依然与之商谈政事。”
陆如意知她有心安慰自己,心里好受了些,认真和她说,“我之前答应过你,我和殿下大婚那日,会放你出宫,但是如果殿下与我退昏了,你莫要怪我。”
崔姣道了声怎会,掩下心底的愧疚,“六娘子良善,妾只愿,将来不论如何,六娘子都别忘了妾这个朋友。”
得来陆如意郑重的一声好。
两人相谈了半日,陆如意被彻底开解好,晚间还能照常和苻琰同坐一处用夕食,只是话少了。
崔姣服侍陆如意歇下后,出来看天地一片银色,屋廊都挂着灯笼,只有四个女史守夜,其余都
怕冷躲屋里不出来。
崔姣叮嘱了一番,便离开这间寝居,打着灯作势回屋,到甬道时吹灭了灯,抹黑转进了苻琰的寝居。
苻琰坐在壶门榻上,旁边摆着她买的小食,在看快修好的水经。
崔姣注意到那些小食都少了,他竟然也吃这些市井杂食。
苻琰把水经放到书案上,抬眼看了看她,是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没看出有伤,才淡淡问道,“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崔姣翕动着粉唇说没有,还是只说吃了鹿肉和酒,大公主说苻琰重情,皇后将他养大,不似亲母胜似亲母,就算皇后对她做了什么,他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苻琰向她招手,她小步小步的挪过来,然后被苻琰搂住腰抱到怀里,苻琰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红着脸道,“要在这里吗妾受不住,求殿下到床上。”
她也不敢推拒苻琰,任苻琰脱掉了外穿的襦裙,检查她身上没有伤,苻琰抱着她坐到床上,放下帷幔,崔姣伸长胳膊环抱着她,直起腰身和他接吻,吻到一半,他突然撤开,崔姣有点不满,她惊怕了一日,还得回来伺候他,他不能乖乖躺着任她服侍吗
苻琰摇了摇床头的金铃,不一会家令领了医师近前,苻琰让她伸胳膊,她乖乖伸了,医师把过脉,说没事。
苻琰问道,“有没有服食过绝孕药”
医师回道,“这位娘子身体十分健康,没碰过这种药。”
苻琰便让他们退下。
崔姣先还一头雾水,现下明白过来,原来苻琰急着进蓬莱殿是为她,苻琰也知道,皇后可能对她不利。
苻琰抱着她一翻身倒下来,乌沉沉的长眸里全是她的倒影,他轻声道,“别怕,有孤在,没人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