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再说话。
崔姣猜他想要自己侍奉脱衣,待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垂眸凝视着挂在她颈上的佛舍利,轻道,“若想孤了,就说与佛舍利听。”
崔姣点头,再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殿下要妾侍寝吗”
苻琰眸光闪动,克制住兴劲,放她睡回被里,起身道,“不用,你睡吧,孤回新居。”
崔姣就看他出门离去,有点诧异他没想对她做什么,毕竟第一次侍寝时他那么凶。
木香端了一个炭盆进来,崔姣问苻琰回来干嘛,木香回她,“殿下拉了东西,回来取东西的。”
崔姣恍然明白,原来是取东西顺便看看她,她就想他不可能这么冒失的,他跟陆如意相处应不错吧,可能夫妻恩爱,就不想着她了,这样才好,到她出宫,也就不用担心会有后祸。
崔姣之后两天又胡乱画了狸奴,小犬应付苻琰,反正她写什么他也不会回信。
苻琰看她画的猫猫狗狗,想的却是她还是嘴上说的不想,心里却想的快痴了,想要变成这些小宠,跟他进新居,她这般不乖,他却没觉得可气,看着她的画,幻想她在自己身边,黏着他叫殿下,黏着他不愿离开。
没两日,家令受命,让送一只小猧儿2给崔姣。
小猧儿果然很得崔姣喜欢,崔姣还给它取名叫福福,平日没事,就在院中逗犬解闷。
家令回禀苻琰时,苻琰不是很喜欢狗的名字,但他知晓这样的名字很常见,便没在意。
崔姣养了福福后,晚间给苻琰写信,不再画东西了,回一些自己白日里做的事,吃了什么东西,跟女史们玩了什么,平淡的小事,苻琰却总在看完后,再翻来覆去的看几遍,一点也不嫌烦。
至有一天,送来的信成了一封博物志观感书,一封信读下来过于彰显才学、引经据典,连那字迹都变了。
崔姣的字迹十分娟秀,这信上刻意仿王羲之的行书,大有卖弄之意。
苻琰命家令回东宫去查问,查出来的结果竟是,这信是崔三娘写的,据伺候崔姣的南星说,崔三娘进东宫来看望崔姣时,借走了他给崔姣的博物志,崔姣碍于情面给了,后来她又厚脸皮让崔姣送这封信给苻琰看,崔姣也只能照做了,目下崔大郎成婚,崔姣受邀回崔氏参席。
参席这事,之前经过苻琰的同意,苻琰没想过让崔姣与崔氏分离,崔姣又过继在长房,情理上,她也要回去一趟,只是他没料到崔三娘胆大到这种程度,这是想要借崔姣入东宫,崔姣年纪小,不懂这当中的曲曲绕绕,被利用了也未可知,当初把崔姣送来长安冥婚的也是崔氏长房。
长此以往,崔姣将会被崔氏吃尽了血肉。
苻琰最终决定要给崔姣造藉,他命家令跑一趟户部办这事,这是小事,不过半日就为崔姣重新造了籍贯,从崔氏分拨出去。
而此时朱雀西街的通轨坊邸店内,崔姣与她阿兄崔仲邕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