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里,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陈襄接过手下搜查出来的东西,隔着透明袋能看见,第一件证物是半块透明的蓝色宝石。
第二件证物是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第三件证物则是一份报告。
第四件证物是一顶染血的破帽子。
陈襄翻看着这些透明密封袋里面的证物,良久,用一种复杂又冰冷的声音说“陆白,我们现在以涉嫌违法实验,以及涉嫌蓄意杀人的罪名逮捕你,请你不要反抗,跟我们回警局接受审讯。”
陆白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冷静,对于陈襄的话却并未发一词。他看向稚榆,说出了自己短短时间内的猜测“我不是证人,我是替罪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几个月内实验室的所有人都没找过他,计水蓉的话像是隐形的通风报信,也是无计可施和愧疚难当,他早该想到,既然实验失败,既然稚家要翻盘重来,既然稚榆要顺利从精神病院走向世界化集团的产业核心中,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不该存在。
不该存在的实验,不该存在的证明人,不该存在的一切敌人,都该在明里暗里消失掉。
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又昏迷了三个月的陆白,是最佳的替罪羊。
他可以抗下违规实验的所有罪名,从宝石的购买到合同的签订,他都参与其中。
如果他们愿意,他甚至还可以顶下昨晚的杀人罪名,除了稚榆没人能给他作证他昨晚在什么地方。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白问稚榆“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明明已经把一切都设计好了。”明明今天去了警局就可以让他彻底留下,为什么还要做一场生病的戏码,让他到这个实验室来
他低笑一声,自己想通了“也是。我有三个月没来过这里了,栽赃至少在表面上能过得去。”他的所有基于研究的想法从这里开始实施,他和稚榆之间本不该存在的情感也从这里起源,原本他以为稚榆要来让他想起曾经在意念世界中发生的每一段故事,可最终那也是他的自作多情。
稚榆爱他,可也没那么爱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医患关系,转为利用关系。
“陆白,你后悔吗”稚榆淡淡的声音从唇间吐出,他甚至没有多看陆白一眼,可每个字像是打在陆白心上。
后悔什么陆白想问一句,却突然又不想开口问,感觉大脑和嘴唇都感到一阵疲乏。
后悔当初执意要进行这个实验,把稚榆当做实验体还是后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亦或是后悔今天不该带他来实验室
很快,陆白被警方逮捕的事情被通报了出来,违规实验的事情有了被害人稚榆的证词已经板上钉钉,而高速碎尸案的现场发现了陆白的指纹,他常待的实验室内发现了沾有被害人血迹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