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库干等的李信扬终于等到了楚究,而长得清纯的,皮肤白的、眼睛圆的、嘴巴贱的、爱演戏的、满嘴跑火车的、耳垂还有颗小痣的郁南从电梯出来后,一直打不到车。
他在酒店躲雨躲了许久,雨还是没停,无奈之下,他只好交了了五十块钱跟酒店借了把伞,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公交车。
晚上十点多的雨夜,等公交车的人就他一个,郁南看着茫茫夜雨。
下雨天真没好事,分手那天下雨,死的那天也下雨,就连穿越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刚和楚究暗战八百回合后,又下了雨。
如果他没穿越,现在要不在加班,要不在泡吧,等到夜深人静,城市的霓虹灯熄灭,他又是一个人。
现在穿越到这儿来,还是一个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谈不上孤独,但错过末班车的时候,小长假没地方去的时候,还有像现在这样下着雨打不到车的时候,他有一点点畏惧形单影只。
这种感觉在过年酒吧歇业时达到了顶峰,年过了之后很快回落,他又可以开始若无其事生活。
这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跑进来躲雨,身上挎着一个鼓鼓的绿色布袋子,身上全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不难看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抚摸“不用来接我,我有伞,你下班去接儿子,孩子要中考了,你早点接他回家,让他早点睡,我马上上公交车了,挂了。”
女人终于说服了电话里的人,挂了电话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才发现车站里还有个年轻男人。
女人尴尬地笑了下,别过脸整理狼狈地贴在脸上的发丝。
女人等的公交车到了,她归心似箭,车还在大老远她就急忙招手。
郁南把伞递给她,“伞给你。”
女人愣了下,没接过,“你也就一把伞,不用了。”
郁南“我一会儿有人来接,用不着。”
女人这才接过,笑着跟他道谢,把身上鼓鼓囊囊的绿色布包塞给他,“里面还有好多纸巾,质量蛮好的,传单你扔了,纸巾你留着用。”
郁南接过包,“行。”
女人上了车,车站又只剩下郁南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前面路口红灯,车道上的车塞得满满当当,公交车刚开出站,就又停下来了。
而跟在公交车后面第三辆车是楚究那辆黑色的宾利。
李信扬开车,楚究和周玉荷坐在后座。
周玉荷在闭目养神,楚究看了眼站台,咳了声“怎么开到公交车道上来了”
李信扬“这个时间不限流,没关系。”
楚究瞟了眼周玉荷,说“妈,这个地方是不是我小时候走丢的那个公交车站”
周玉荷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想不通他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回忆过去。
周玉荷往外瞟了眼,“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绿灯亮了,车子缓缓启动。
楚究执拗地回忆童年“您看看是不是这儿”
周玉荷往外看了眼,还没来得及确认,却看到了郁南。
周玉荷连忙道“信扬,靠边停,打双闪。”
“好好,等会儿。”
楚究慢慢靠回去,闭目养神,回到冷淡的模样,也不像刚才那么迫切想知道这个站台是不是他小时候走丢的那个。
而站台郁南百无聊赖,打开绿色包,里面全是钱夹样子包装的纸巾,上面还印着字
很多人在你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只有你的孩子走进了你的生命里,永远不会离开,你在时,他陪你,你走后,你仍活在他的记忆里,你爱孩子几十年,孩子爱你一辈子。
长帆不孕不育医学中心宣。
郁南乐了,医疗机构的小广告堪比鼓励三胎宣传语。
郁南拿出传单慢慢看打发时间,袋子里还有笔,他拿出来在传单上唰唰写字,样子比明星签字还拽
不孕不育,还是要到三甲医院。
刚写完,准备写下一张时,就听到有人喊他“郁南。”
郁南抬头。
停在跟前的宾利车上,周玉荷摇下车窗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郁南,上车,阿姨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