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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做什么”
时雨听到这话,率先皱眉。
兰因也些诧异地挑下眉梢,醒来至今,几次见,顾情对她都一副能避则避的模样,如今竟然亲自找上,还真让人惊诧。
“子,您说她会不会因”想到一个可能,时雨蹙起柳眉,扭看她。
“你觉得她因和萧业和离,来找我麻烦”兰因笑问,余光瞥见时雨露担忧,又忍不住笑,“放心,她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她这个妹妹,心思手段不没,若没,这些年也不会哄得萧业几次三番往她那边跑,可偏偏性子生得胆小,做事也不算高明,上辈子做的最过火的也不过和耶律燕哥说一句“萧业最爱的不我,我的姐姐”即便换作这一,明知萧业的举动和心思,也从来不敢找到她前,即便见也还得乖乖喊她一声阿姐。
“徐家的宴席在什么时辰”兰因问时雨。
时雨答,“在巳时四刻。”
看一眼滴漏,如今还没过辰时,兰因略一沉吟后说,“把人请到外花厅。”
这样的人,因和离来找她麻烦,实在天方夜谭,不过她来找她的原因,想必和萧业着脱不的干系。
兰因其实并不想见,她不想理会他们两人的事,也知晓顾情的脾性,这人看着柔弱,实则却拗得很,既然都动找上,必话同她说,即便她这次把人打发,想必之后还会想法子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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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到时候麻烦,倒不如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身边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热茶,她还没碰,两只细白的手交叠放在膝上,比起那次见,她看着更加瘦,从前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如今一点肉都没,两颊微陷,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越发大。
因屋子里烧着地龙,她身上的斗篷被解下来放在一旁。
能感觉出她那身素白色的缠枝莲纹袄裙明显大一圈,即便腰带束着也空空的,想来这阵子急剧消瘦,衣裳还来不及做,手腕上的玉镯也空一大圈,从兰因这个视角看过,甚至担心那只玉镯从她手上脱落。
平时家中来人,若熟的,兰因都把人直接请到房中叙话,至于花厅,她一般都招待那些关系不怎么亲密的客人,等丫鬟应声过,兰因又问一声祖母在什么地方,知晓她在佛堂,也就免过打扰的心思。出年,就连寒风都变得不怎么凛冽,兰因却因怕冷,依旧拥着一身狐裘往外走。
因元宵将近,府中早早挂上彩灯。
走到花厅的时候,顾情已经来,她没带下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怔着神。
她们着云泥之别。
可明明她原本也能这样,她也侯府小姐啊。
她记得那日见。
没让时雨跟随,兰因一个人踱步。
脚步声在屋中响起的时候,顾情才回过神,她抬,目光与兰因那张熟悉的冷淡容对上,她习惯性地身子往后瑟缩下。
顾情时候想,她对兰因生不出姐妹情的原因,或许与她第一次回侯府时看到兰因一身华服被丫鬟簇拥着过来也关系,即便同侯府小姐,她和兰因还不一样的,她落于泥潭的山野丫,即便再怎么教导也学不会那些贵女做派,而她的阿姐养尊处优的侯府嫡女,一身华服满珠翠,走起路来莲步轻移,垂落于脸颊的耳环一动不动,即便再激动也不会乱自己的规矩。
这她的记忆中,兰因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得不说,兰因对她很好的。
即使她们那么多年没见,即使她因她被母亲不喜责罚,即使她已经不记得她,可在知她的身份后,她还发自内心的笑,甚至她还瞧见她眼眶湿润,带着庆幸和藏不住的激动。
她的阿姐因得知萧业平安回来而红眼眶,她能看到她眼中的庆幸和激动,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像她那样抱着阿业又哭又笑,她永远都那么端庄,持着一身礼仪规矩,盈盈一福后也只语气稍稍不稳地说,“子回来。”
那时她还不知她她的妹妹,看到她躲在萧业身后也只些诧异。
“这位姑娘”
她不懂那些规矩,甚至因说话带着乡音而被人嘲笑看不起,兰因教她规矩,教她怎么与人处,那些宴会场上,也兰因动牵着她的手带她与临安城的那些贵女识。
如果不兰因,她在临安城不会过得那么顺遂。
“你找我事”
那个时候兰因曾亲昵地唤她“妹妹”。
顾情知自己对兰因的感情很复杂,她对兰因既羡慕又嫉妒,却也曾发自内心的感激过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