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安排吧。”她说。
事情败露,无是何结,至少外祖母不会再像前世样无缘无故早逝了。
她起身,“我先回去了。”
便是权把这事交付给王观南他处置了。
王观南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兰因便又与他行了一礼,方才告辞,石朝还守在外面,看她出来,拱手一礼后说道“属下给您喊个丫鬟。”
“不用了。”兰因拒绝了,“就几步路,路上有灯,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态度坚决,石朝不好多说什么,便目送她离开。
可离开王观南院的兰因却没有立刻回去,她怕这个时候回去,外祖母会察出端倪,索性一个人漫无目的走,这个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可这条路偏僻,并无多少人,突然,兰因察觉有人朝她走来。
止步看去,是赵非池。
他提灯笼沉默替她照前路。
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这个沉默少言又俊美万分的少年少了几分成见,这会看他,她止步与人说道“怎么不在屋中歇息”
赵非池看她说,“您身边无人。”
答非所问,兰因却一下听懂了他的,她笑说,“不用,我自己随便走走,你回去歇息吧。”
赵非池不语,依旧沉默守在她的身边。
兰因无奈,知道他性执拗,没再说什么,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她心里的点难受竟慢慢消淡了,她没再赶人,边走边说,“阿池,你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
见他神色微变,以为他是不想说,兰因又说,“如你不想说就”还未说完便听他已哑嗓音开口,“他们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很粗陋的一句话,兰因却从他的语气里感受他的想念和渴望。
她看他,“你想他们了吗”
赵非池提灯笼的手用力握,这一次,他沉默了更久才说,“我每时每刻在想他们。”
身边这个少年总能让兰因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她忽然很想伸手拍一拍他的头,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边走边说,“我的爹娘,如没有一年的事,在我眼中,他们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赵非池在王家待了这么一些时日,该知道的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知道她是长兴侯的女儿,知道她幼时经历的事,他抬头,看月下兰因恬静的侧脸,忽然问,“你恨他们吗”
“自然是恨过的。”兰因笑说,而后似感慨一般说道,“小时候总觉得会把这份恨一直持续死前,可长大后便会发现这世上许多事没什么大不了。”
她能感觉出身边这个少年心中有许多秘密。
这些秘密让他过于老成。
不清楚是什么秘密,但兰因还是垂下眼帘和赵非池说道“无发生什么事,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重要。”
看她双清亮温柔的杏眼,赵非池眼眸微闪,正欲说话,前方却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因因。”然后他便看身边这个一向对什么事从容万分的女忽然变了脸。
这道音
兰因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僵住了,她不敢置信扭过头,神色怔怔朝前方看去,待瞧见不远处站在桂树下挺拔如松的青色身影,见他笑吟吟望她,眸光清亮,眉目温柔。兰因最开始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等他又笑喊了一,她终于回过神来,她想没想,就像一道风朝不远处站在月下的温润男跑去。
凌厉的秋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她奔赴的归处从始至终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