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若想太平,杜太尉必须得。”他语声淡淡。
这是他上一世明白道理,只是上一世他在兰因后远走他乡,并未直面汴京官场,可如今他既要护身边安宁,便是面刀山火海他也得往走,要不然真等杜太尉把持朝堂,天下必定大乱。
余光看到老师面上复杂,齐豫白温声宽慰,“老师不必担心,这世上如我辈之还有许多,有他们在,大周天总会晴。”
“天会晴”
庞相低声呢喃,须臾,他到底未再纠结。他什么都说,只是抬手拍了拍齐豫白肩膀,临了要走出宫门时候,他方才开口,“你突然有这样变化,可是因为位顾姑娘”
齐豫白并未反驳。
确有兰因原因,如果不是为了祖母和兰因,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入局。
庞相见此笑笑,也不知是感慨还是什么,“我竟不知敬渊你也是个痴种。”
齐豫白有去问他这个“也”说是谁,他只是扶着朝宫外缓步走去,走到宫门口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萧业。
庞相顺着他视线看去,也看到了萧业身影,从赫赫有名殿司都虞侯如今成了最普通也最低下守门禁军,他和齐豫白说,“他如今个顶头上司从是他手下,性骄横,以如今禁军不需要训练,直接把他赶到城门口做守卫。”他说完摇头一叹,“这成伯府世落到他手中,日后怕是有磋磨。”
他和上一任成伯爷,也是萧业祖父算是故交,萧业小时候,他还抱他。
萧业落到如今这样地步,他还是有感慨。
不也只是感慨罢了。
面对萧业落魄,齐豫白既有嘲讽也有可怜,他只是目光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扶着老师往走,与萧业擦肩而时候,齐豫白看到他骤然握紧手,他并未理会,继续向。
这天夜里。
齐豫白回到,本以为兰因经到了,想到等到开饭也未见她来,正想喊去顾宅看看,便听祖母说,“忘记和你说了,因因说要忙铺事,今晚不来了。”
对于这个回答,齐豫白倒也说什么。
兰因有自己事做,这很正常,他不希望她为了任何去改变她原本要走路。
即使个是他。
可这样日连着了四天,齐豫白便觉出不对劲了。
这四天,汤水夜宵每日不缺,可是个不见了,每次派去问也都是说“铺忙,主走不开”,这一番回答骗骗齐老夫也罢了,齐豫白却不信她这几日都在忙铺事。
她明明是在躲他。
可为什么
齐豫白不明白,日他受伤,她明明经改变主意了,为何突然又开始要远离他
“她两个大丫鬟,谁在府中”这天夜里吃完饭,齐豫白从松芝苑出来,看着隔壁顾宅,大概是因为主不在,连灯火都少了许多,看着便有昏暗,他沉默凝视,一面捻着佛珠,一面淡声问天青。
天青答,“停云还在府中,先属下还看到她了。”
齐豫白嗯一声,“让她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