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也是才现,原来真爱一个能让卑微到这种地步,他喜欢让她既欢喜又难,欢喜自己心悦也喜欢她,难自己为什么有在最年纪遇见他。
醒来至今,兰因从未对一事感到后悔。如今却忍不住想,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活一次,为什么不让她重生到嫁给萧业之,让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和齐豫白在一起。
可她又想。
真要是回到嫁给萧业之,她和齐豫白恐怕也是路不相识,终究是一场妄念。
“主”
停云双目殷红,她在为兰因难,她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轩窗大开书房内忽然变得很安静,只有窗外不知疾苦云雀依旧叽叽喳喳欢快叫着。
去很长时间后,兰因方才一点点抹干净脸上眼泪,甚至连泪痕也都被她仔细擦拭干净,仿佛她从未哭,也从未。她睁开眼,原先软弱和不堪不复存在,她又变回从个理智骄傲顾兰因,她弯腰,亲手扶起停云,看着她泪眼盈盈样,兰因握着帕擦拭掉她脸上眼泪,而后在她通红双目注视下,柔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可我如今这样挺。”
“活着不是一定要和谁在一起才是,我有你们挺。”
“主”停云红唇微颤,还是不忍,她自幼跟着兰因,岂会察觉不出她此时是在强颜欢笑
兰因笑笑,拦了她话,“去替我准备东吧,这几日你留在里看着,齐府边每日汤水和夜宵还是不要落下,齐祖母边也替我去说一句,如果”她抿唇,停顿半晌方才继续说道,“如果齐豫白问起,不要与他说今日事,更不要让他知道我也喜欢他,和他说我在忙,等忙,我回来了。”
希望个时候,她可以像从样平静面对他。
停云看着她眼中坚持,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垂下眼帘,哑着嗓音轻轻应了一声“是”。
兰因目送她离开,直到停云远去,她像是被卸去一身精力般瘫坐回椅上,耳边似乎还在环绕着停云先说话,“齐大他喜欢您,他是喜欢您”
一句句话仿佛在啃噬着她灵魂,让她在这骄阳似火夏日竟浑身冷般一点点用力抱紧自己。
早朝结束。
齐豫白却有离开,他和他老师庞相走在一起。
路上经多少了,庞相侧头看向身边青年,青年一身绯色官袍,拿着玉笏手修长有力,他沉声问他,“你真想清楚了”
“嗯。”
齐豫白垂眸,“想清楚了。”
庞相闻言,脸上神立时变得十分复杂,既有惊喜亦有担忧,他看着齐豫白说,“敬渊,你得清楚这条路并不走,杜太尉爪牙遍布大周,陛下有时都得避他锋芒,我是经身处旋涡抽不出身,可你还有选择余地。”
如果齐豫白不是他学生,他自然惊喜他加入。
他被寒门贵视为标杆,又因当初治水防洪深受百姓信任喜爱,有他加入,对于他们日后想扳倒杜太尉可谓是如虎添翼。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他进政事堂原因。
可偏偏他是他最喜爱学生。
他膝下无,齐豫白对他而言,既是学生,亦是半,他又怎么能明知方困难重重,还要拉他入这个旋涡所以这年,每次齐豫白拒绝他时候,他反而松一口气。
他为天下大义邀他入局,却又不希望他真入局。
齐豫白岂会不知老师心中纠葛
可他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