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越深了。
兰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坐了起,她赤着脚坐在床上,目光复杂地凝望只盒子,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最终还是力地叹了口气坐了起。
她走到梳妆镜前,翻找出钥匙打开上锁的盒子。
目光落在里面一只巴掌大的黑木盒子上面,兰紧咬红唇,伸出手,她似是想去触碰,却又像端午天晚上一样,还未触碰就又缩了回。
她抬手,想啪地把它合上,可脑中个声音一直不曾间断,仿佛她今日不打开,它就要一直絮絮叨叨下去,不肯消停了。
纠葛、烦乱
这些情绪纠缠着兰,她双手撑在梳妆台上,低着,轻喘着气。
模糊的铜镜能够照出她的身影,她抬,看到自己面上的挣扎对峙,最后却又呈现出失败告罄的力,她到底还是伸了手,她打开盒子,条颜色繁丽的长命缕就样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他送给她时一样。
兰凝望许久,最后她紧紧地把长命缕握于自己手中。
也是奇怪,当她握住这条长命缕的时候,个闹腾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消失了,就连她先前波澜起伏的心都渐渐变平静下。
兰这是为何。
她原本从一开始就是想握住的,她只是不敢。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善举,只想庇佑她平安顺遂,并旁的意思,她却兰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一笑。
可她终究还是把它放回去。
她想。
反正也不会其他人。
在这样一个深夜,只她自己的房间里,她就偷偷拿一会。
就一会。
兰握着长命缕回到床上。
月黑风高,兰把长命缕握在手中,她依旧戴上它,只是放在贴近心口的位置紧紧握着。她以为她还是会睡不着,想到这一回,她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
梦中。
她又看到了齐豫白。
他静坐在椅子上,衣衫半解,墨发披在身后,他用他双黑眸平静地凝望她,忽然,他朝她扯唇一笑。
他笑着朝她伸手。
兰想。
她大概是要坏掉了。
明是虚影,是梦境,是不可能存在的虚妄,可看着他朝她伸出的只手,她竟是这样高兴。可也幸亏是梦境,只在这种人晓的梦境中,她才能放纵自己沉沦。
她就这样纵容自己朝梦中的个男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