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看了一眼齐豫白,见他点头,扬声,“进。”
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天青打帘进了,他里握着一身干净的新衣裳,看到兰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顾小姐”,而后才把里的衣裳递给齐豫白。
眼见天青拿衣裳,兰松了口气,“那您穿衣裳,我出去等您。”她说完与齐豫白一颌首往外走去。
门外停云和时雨都已经回了,她们已经知道她给齐豫白上药的事,这会压着嗓音在训斥红杏绿拂,见她出方才停声。
“主子。”
个丫鬟齐齐低头向她问好。
兰颌首,扫了一眼面两个被训斥的都快哭了的丫鬟,她说,“是我要进去的,与她们无关。”不等停云时雨说话,她又问,“外面如何”
时雨答道“已经和他们都说过了,两位齐护卫在,那些人家看在齐大人的面子上都表示不会乱说什么,还同奴婢说,日后若需要尽管派人去找他们。”
说到后话,时雨紧绷了一晚上的脸也终于好看了一些,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场面话,总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家要好。
兰听到这话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不影响齐豫白的名声就好,也亏得齐豫白和齐祖母为人不错,要不然今日这样的大消息,只怕早就要被人传到外头去了。
她不怕流言蜚语,却实在不想为自己再连累他。
她又看向停云。
停云知道她要问什么,温声答道“奴婢让姬青一路跟着,他回传话说是二小姐出了巷子后套了一辆马车,他见马车朝朱雀巷去没再跟。”
兰还未说话,时雨已在一旁嘲道“都被人这样待了,她居然还想着回去,咱们这位二小姐也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她这话说得颇些幸灾乐祸。
若说今日最痛快的,莫过于看到顾情被人抛弃。这么多年,主子为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羞辱,在能让她尝一尝主子从受到的苦,她怎能不高兴
兰倒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顾情会做什么选择,与她无关。逢天青出喊她,说是齐豫白话要与她说,好她也话要与齐豫白说,朝人一颌首,与她们交待一句“去准备茶水”转身打帘进屋。
屋中。
齐豫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他素日除了官服之外多穿灰、青二色,此时他换了一身灰色直裰,没了身上的那些血污,他看着和从并无二样,见兰进朝她一颌首。
“天青说外面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
兰点头,垂着眼帘答道“我已经知道了。”她坐在椅子上,明明这里是她的府邸,她最该自在才是,可面齐豫白,她却些坐立难安。
自责压抑着她的心情,让她无像从那样面齐豫白。
齐豫白这样的人,一点点关键就能理清案子的头绪,要不然也不会在大理寺任职三年就屡破奇案被陛下赏识,大理寺曾人云,再厉害的犯人到了齐少卿面也无处遁形,兰面上的那些表情,他只消一想也就清楚她是为什么缘故了。
他问兰,“在自责”